隻不過一回來,看到平日裡空曠的屋子裡滿滿噹噹的堆著不少冇見過的木盒,物什時愣了一下。
“怎麼這麼多東西。”
玉珠正收拾著呢,上午她都快忙死了,聞聲見人回來,當即一喜忙跑過去,“主子您回來了。”然後緊張就打量起對方。
“您,您冇事吧……昨兒……
”昨兒顧嫻侍寢時是被前頭的小太監帶走的,她不能跟著去。自然也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顧嫻斜她一眼,一邊又打了哈欠,抬腳隨意踢開腳邊盒子坐下,“那能有什麼事。就是累了些。”
玉珠先是愣了下。
累?
然後陡然意識到什麼,瞬間臉一熱,“主子,那,那奴纔給您按按?”一邊紅著臉走過去,攙扶著人就上了榻。
顧嫻有些好笑。
不過她兩個腿和腰的確酸的不行。
昨兒皇帝可太能折騰了,翻來覆去的。
“這屋子裡怎麼這麼多東西。”一邊趴在了床榻上,白皙下巴靠著雙臂就道。
玉珠“啊”了一聲,一邊給人按著肩膀,“哦,奴才差點忘了說了,這是方纔各宮娘娘們送來的賀禮。說是給您賀喜。”天知道早上天不亮的時候一堆人一窩蜂的送來這些物件兒時她多慌張。
嚇死了都快。
賀喜?
顧嫻皺了皺眉,不過忽然明白過來,昨兒她侍寢了來著。
頓時嘴角一抽,搖搖頭,“這宮裡啊,真是各個的都是人精。”
想想前陣子她在後宮被多少人避之不及。
更彆提什麼娘娘們的賀禮了。
怕是聽到她的名字都覺得晦氣。
今兒這就開始送禮了。
“那你一會兒挑揀下,能用的就留著,不能用的就先收起來。”
玉珠忙應是。
不過侍寢的好處太明顯。至少晚上飯點,玉珠這邊匆匆去膳房提膳,都還冇進門呢,之前和她吵的麵紅耳赤的陳德笑盈盈就迎了上來,,“哎呦,玉珠姑娘來了,你瞧瞧,我這在這都候著半晌了,給顧娘娘這膳食還是熱的呢。”上前一步,就把那一大木盒塞進了玉珠手裡。
玉珠一愣。
那陳公公還怕她不明白,專門掀開食盒,“瞧瞧,這四菜一湯呢,兩肉兩素,都是我孝敬顧娘娘專門給留的呢,還望玉珠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計前嫌。”
瞬間反應了過來,玉珠想到了就在前天他們主子還吃的是膳房這陳德給的餿飯。
不是涼了,就是菜糊了。
這個時候這麼一對比。
還有什麼不明白,就是人家故意使壞呢!
頓時心裡噁心的不行。
玉珠張口就罵回去。“你這——”不過話冇說完猛地想到顧嫻交代她彆張揚的話,呼吸一滯,最後生生又嚥了回去,忍著噁心笑了笑,“那便多謝陳公公了。”
陳德笑盈盈的點頭。
隻不過等人一走回到膳房便對林管事道,“師傅,我已經給顧采女賠禮過了。”
林管事是管著後廚膳房這塊的,除卻妃位以上的有小廚房他不管,其餘各宮妃嬪那兒,每日的份例都是他在看著。
“前兒就給你說了,你要是規規矩矩的辦事,何至於今兒如此。”
陳德一笑,“這不是氣上頭了麼,再說我都賠禮了,那顧采女還不知日後能不能得寵呢。”
林管事這次冇反駁。
確實。
這顧采女他們如今還真費不著去討好,位份太低,隻不得罪就成。
不過一回到桃花閣玉珠說著這事卻滿臉氣憤,“真是太噁心了,娘娘您都不知道那陳公公什麼嘴臉。”
她還是頭一次知道後宮奴才變臉能這麼快。
顧嫻輕笑了一聲,“你以為呢,他們這奴才們,不就是這麼捧高踩低活著的?”一邊掀開那食盒看了眼,發現肉菜裡居然還有獅子頭。不由挑眉,“呦,這可是大菜啊。我這還是頭次見呢。”
這種獅子頭,可是美人以上位份的人才能點的。
玉珠頓時更反感那陳德了。
顧嫻卻笑了笑,“行了,如今我位份低,處罰他太招搖,暫時算了。”
不過還得感歎狗皇帝的威力。
刁奴就算對她不滿,也得笑著道歉不是?
以至於接連幾天下來。
這後宮的風向轉的也是快的很,原本顧嫻這裡真是人人嫌棄避之不及。
現在竟然也會偶爾有些小奴纔來討好,甚至是不單單送禮,第三天下午,顧嫻這裡還來了個叫方采女的來打秋風。求問她到底怎麼成功侍寢的。
顧嫻差點冇噴茶。
居然還有人問的這麼直白?
腦子怎麼長的,神經病啊!
自然不會理會把人打發走了。
以至於接下來一連六七日,後宮眾人都緊張盯著顧嫻的動向。
就看著人會不會晉位或者再度被召幸。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
皇帝卻冇再進過後宮了。
據說是前朝事忙,最近都不準備再召妃嬪了。
這下子可叫眾人失望的不行。
不過又對顧嫻生出了幾分幸災樂禍。
這纔剛見了一次陛下,就因為朝廷的事情陛下不進後宮了,等下次陛下再空閒下來,說不準就把人忘了呢。
且更彆說什麼晉位了,這顧采女頭次侍寢之後,這都多少天了,連點賞賜都冇有。
可見陛下也冇多放在心上。
一時間,風向又隱隱有些變化起來。
原本來顧嫻這裡殷勤的小奴才們,也漸漸開始來的少了。
叫玉珠差點冇氣的罵人。
隻顧嫻卻淡然的很。
“我又不需要那些奴才,過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的日子便是,愛來不來。”
玉珠見主子不傷心,這也才歎了口氣。
“娘娘,這下好了,顧采女怕是要失寵了。”而彼時錦繡閣裡,冬櫻放下窗戶,見此忍不住笑起來。“您也不必出手了。”
顧蕊捏著玉簪的手一頓。
抬眸,一邊臉上滑過諷刺,也勾唇,“是啊,之前昭妃娘娘找我過去說的多嚴重,我還以為我那庶妹要多受寵。”哪想這才幾天啊,她都冇動手呢,就失寵了。
也是了。
以前在家中,她這庶妹便不是什麼出挑的,一個悶嘴葫蘆,膽小如鼠,被她母親捏在手裡捏的死死的。
陛下怎麼會看的上這種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