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京都傳說沸沸揚揚,相傳北川少將軍為所欲為,肆意妄為欺辱宣平候之子蘇淵,則安小侯爺,將人打暈過去,百姓私下紛紛猜測,皇帝陛下會怎樣處置此事。
一邊是北川王之子裴言川,一邊是位高權重忠心耿耿的臣子之子。
金殿之上,宣帝坐在金龍環繞的象征著權力巔峰的龍椅之上,宣帝威嚴的看著下方的人。
裴言川隨著一眾大臣跪在下方,宣帝抬手眾人謝恩起身。
裴言川站出來彎腰進諫:“臣在北川自由慣了,初來京都畜生失控,無心錯傷了則安小候爺,望陛下責罰。”
蘇獻低頭蹙眉事情大概經過他多少知情,被這一張顛倒黑白的嘴輕輕帶過,雖不喜蘇淵,但他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兒子,始終是要護著宣平侯府的麵子。
正欲站出來,宣帝好似不經意掃了一眼蘇獻,蘇獻僵住默默退了回去。
在裴言川進入京都宣帝便派人盯著,一早便知此訊息,若進京第一日處罰裴言川。
未免小過於小氣,若不懲罰裴言川,蘇候及蘇淵心中怕怨,為了安撫北川,這裴言川便是罰不得。
而恩師之子沈潭深夜進宮,在事後出麵,望給蘇淵一個公道,而蘇淵的身份……思及此,宣帝十分煩躁麵無表情表道:“既然是無心錯傷,那日後便注意些纔好,蘇卿受了無妄之災,言川啊,你理應登門,同他賠個不是。”
裴言川聞言一臉不可置信錯愕不己,端坐在上的宣帝不怒自威,裴言川自知不能觸怒忤逆宣帝不甘應聲:“是,臣必定登門賠禮。”
“嗯,來到京都可習慣,孤己經安排好了你的住所,封你為北川少主,在京都勤學磨鍊,來日繼承北川。”
宣帝麵上神色淡淡,似乎冇有看到一臉錯愕的裴言川,無人知道帝王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臣謝主隆恩。”
裴言川叩拜,他本是正統嫡出,即使宣帝不冊封他為少主,來日繼承北川大統也是自己,如今不過給世人理由更快接受罷了。
而此舉看似假封實則虛之,宣帝的目地不過是想掌控自己,用自己製衡北川罷了。
裴言川藉故剛進王城連夜奔波勞累,在賜住將軍府休養,當晚知是否水土不服腹瀉的厲害,隱隱感覺不對勁,吃食差不到半點蛛絲馬跡,裴言川精氣勢頭看著不如剛踏進王城那般盛。
己然是第三日了,裴言川此舉便是告訴眾人他的不滿,今日是再怎麼都拖不下去了,要去給蘇淮清登門道歉。
思及此,裴言川眉心擰在一起,他倒要看看,蘇淮清能否受得住他的禮。
自蘇淮清受傷後,聞竹閣來了不少打聽訊息的人,全部被蘇淮清身體虛弱為由擋了回去,其中包括他爹和兄長。
燙傷的皮肉隨著衣袍被扯了下來,傷口癒合極慢,蘇淵忍受著刺骨的痛意,肉眼可見的消瘦。
聞竹小院內紅梅盛雪,雲錦月坐在蘇淵對麵,明媚的臉上滿是擔憂:“淮清哥哥,你的傷怎麼樣了?
可要我召太醫來瞧瞧?”
“我無礙,你不必擔心。”
蘇淵笑著搖了搖頭,看向雲錦月的眼神柔和。
“你瞧著都消瘦了不少,當真無事?
不要騙我。”
雲錦月麵露憂色,狐疑的看著蘇淮清。
“我何時騙過你了。”
蘇淮清眸中染上心心點點笑意。
“也是,孃親她很擔心你,她身體抱恙纔沒來看你。”
雲錦月擔憂道。
“柏姨她身體可還好?”
蘇淵神色認真詢問。
雲錦月搖頭如實道:“孃親是老毛病了,她畏寒身子不爽,過幾日天變暖了就會好的,不必擔心。”
“那便好。”
聞言,蘇淮清緊蹙的眉目間舒展了一些。
雲錦月揮手從身邊,從侍女采青手中接過白玉小瓶道:“這是我孃親叫我給你帶的,進貢上好的傷藥。”
蘇淵內心深處被觸動,唇邊勾起一抹淺笑,從雲錦月手中接過,無意觸碰到雲錦月的手指,蘇淵接過收下道謝:“有勞柏姨掛心,讓你親自跑一趟。”
雲錦月被手指上一閃而逝溫熱羞紅了耳根,裝作若無其事:“淮清哥哥,你說這是什麼話。”
“是我見外了。”
蘇淵望著手中的白玉瓶出神,似乎,記憶深處有人在他受傷的時候,也曾打開小瓷瓶溫柔問候親手給他上藥。
裴言川經下人帶路,一路無阻來到聞竹閣,遠遠便看到倆人手相握,蘇淮清從少女手裡接過什麼,兩人在說著什麼,少女滿臉嬌羞紅暈,蘇淵十分認真瞧著接過來的東西,而後低垂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裴言川瞧著十分有趣,他那樣虛偽的人喜歡的卻是這般天真不諳世事的女子。
蘇淵聽到遠處越來越近腳步聲收起傷藥,斂去神色恢複了往常日模樣,不用回頭他便知曉來人會是誰,不出所料來人是裴言川。
裴言川大步走著,後麵跟著兩人隨從手裡抱著半人大的盒子,隨著小廝穿過長廊一步步走來帶起的風,驚落梅上雪。
裴言川上前兩人西目相接,裴言川率先開口:“多日不見,小侯爺傷可有好些了。”
“不勞少將軍掛心,我很好。
裴言川在可好些了語氣明顯加重了,在暗諷自己嬌弱,蘇淮清又怎會不知,仍然是神色淡漠。
聞言,雲錦月知曉此事,極為不喜傷害蘇淮清的裴言川臉上十分不悅。
裴言川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明明那麼不喜卻裝的若無其事,蘇淮清真能裝,不知道他等會看到這份大禮,是否還能笑出來了。
“看來小侯爺是好的差不多了,本少主特意從北川帶了兩樣好東西作為賠禮,來人拿上來。”
言川大手一揮,身後兩個人隨從打扮的人手裡抱著兩個大盒子上前,裴言川忽的又笑起來。
“小侯爺,難道,不打開看看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