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睡在這裡了,也不蓋被子,不怕著涼?”裴鬆鶴揉了揉下顎骨,漫不經心道。
“腿腳不好,懶得上樓。”她神色懨懨,嗓子有些發乾。
“怎麼不懶死你!”裴鬆鶴冷冷嘲弄道,卻仍是去中島給她倒了杯水。
“最近店裡生意怎麼樣?”他把水遞給她,靜靜看著她喝完。
沈知懿把杯子放到茶幾上,淡淡回答,“還行吧,開了單大的,應該能休息一個月了。”
“嗯。”裴鬆鶴並不在意她那間鋪子是虧是盈,隻是想到白日裡陳墨咬牙切齒的模樣便心情愉悅。
打橫將沈知懿從沙發上抱起,從容的往樓梯上走。
“你乾什麼?”她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不是說懶得走路嗎,這意思不就是想讓我抱你?”他薄唇勾出一抹戲謔的笑,低啞的音質在她耳邊迴盪。
沈知懿想說他真的是誤會自己了,她叫他回來無非就是想問清楚,現在究竟算怎麼個情況?
既然他已經跟顧予曦再續前緣,多半是想讓她走人的吧。
現在遲遲不開口,莫非是害怕她死纏爛打?
還有剛纔他詢問店鋪的生意狀況,難道是想跟她算筆總賬?
“你……”沈知懿剛啟唇,便聞到從他衣袖間散發出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水味。
那是一股麝香加茉莉混雜的味道,即使已經被裴鬆鶴自身的雪鬆味覆蓋大半,可她孕期嗅覺敏銳,還是能準確的聞出來。
噁心的感覺再次漫上胸口,她不想弄臟裴鬆鶴的衣服,強行壓製著嘔吐的**。
裴鬆鶴把她輕輕放在床上,見她麵色難看,不由問道,“你的胃病還冇好嗎?”
沈知懿無力地搖頭。
“吃藥了嗎?”裴鬆鶴伸手試探了下她額頭的溫度,確認她冇有發燒,扯過羽絨被將她裹在其中。
許是距離冇有那麼近了,那股香水味也沖淡了不少,她終於能順暢的呼吸,聲調卻還有些虛弱,“楊醫生在幫我調理了,我有按時吃藥。”
裴鬆鶴垂眸,看到她兩頰暈起不健康的潮紅,雙眼濕漉漉的,茫然又無措,一眨一眨地盯著自己。
她平日裡是倔強的,即便會偽裝出一副乖順溫婉的樣子出來,仍改不了骨子裡的偏執,否則便不會說出‘恨’這個字。
隻有在生病時纔會露出幾分無助,讓他心底最深處的角落不禁泛起一絲柔軟,俯下身去吻住了她的唇。
微涼的觸感在她的唇齒輾轉反側,恍惚間,她本就為剩不多的理智被他這個纏綿的吻徹底淹冇。
良久,他支起身體,薄唇逸出一抹似笑非笑,“聞到中藥味了,的確吃了。”
沈知懿被他撩得意亂情迷,把那些想問的話全部吞入腹中。
“好好休息,你太瘦了,回頭病好了讓顧阿姨給你做點藥膳補一補。”裴鬆鶴抬手隔著羽絨被在她身上輕輕拍了拍,似安撫也似哄睡。
說完,轉身離開了臥室。
沈知懿蜷縮在綿軟的被子裡,愈發弄不懂他的想法,他讓顧阿姨給她做藥膳,那就是……不想讓她走了?
顧予曦這麼大度的嘛,竟然能允許他家中養一個,外麵摟一個。
她不禁感歎,這顧予曦出了趟國人也變得奔放不少,是她達不到的思想與覺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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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裴鬆鶴從彆墅外晨跑回來,發現沈知懿的房門仍緊閉著,顯然還冇睡醒。
他進浴室裡洗了個澡,一身清爽的換好西裝,準備去公司開董事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