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
加瑪帝國皇室。
“咳、咳咳,這大半夜的,加老是有什麼要緊事,突然找咱們出來。”
皇殿走廊,滿身金白鎧甲的皇族侍衛站立兩邊,兢兢業業的守衛著深夜皇城,被加瑪皇室陛下召喚的納蘭桀與煉藥師協會會長法獁,此時正疾步走向皇殿。
“咳咳、”納蘭桀又是重重咳嗽了幾聲,引得一旁法瑪擔憂道,“你這烙毒還未清除?不是讓古河那孩子看了嗎?”
納蘭桀無奈的搖搖頭,“古河大師也無能為力,說是必須有異火,方可清除這烙毒。”
“異火……”法瑪聽罷,也不由搖搖頭,“這可不好辦哪,擁有異火的煉藥師,便是普天之下都不一定能找出來一個!”
“無礙,老夫還能撐得住。”納蘭桀不在意一笑,“隻要老夫活著一天,便忠於加瑪皇室,就算是死了,加老說不定還會鬆口氣,不用擔憂老夫和雲嵐宗結盟了呢!”
如今加瑪帝國三大勢力鼎立,加瑪皇室、米特爾家族和納雲嵐宗互相製衡,偏偏米特爾家族太上長老幾十年前失蹤,而雲嵐宗前任宗主雲山又在閉關衝擊鬥宗實力,一旦成功,隻會打破這三勢鼎立的和平局麵。
而納蘭嫣然在雲嵐宗即將成為少宗主,加刑天作為皇室守護者,自然會忌憚納蘭家族倒戈壯大了雲嵐宗的實力,從而威脅到加瑪皇室的統治。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終於走進了殿房內,抬頭就看到加刑天正站在露天陽台前,緩緩轉過身來。
不愧是加瑪皇室陛下,一身金銀絲錦袍儘顯華貴,挺直的脊梁高貴的氣質,哪怕神色輕鬆近人,也難以忽略那矜貴氣質中所自帶的威壓。
見到二人,加刑天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你們來了。”
“加老,你這大半夜突然把我們都叫出來,有什麼事?”納蘭桀作為帝國獅心元帥,一直協助加刑天守衛加瑪帝國,與對方的關係自然冇法說,直接走到他麵前大大方方的坐下。
視線隨意落在茶幾上,眸光卻是微微一頓。
“喲,這瓶子稀罕,竟然如此剔透,還挺好看的。”
畢竟是以武為尊的世界,強者對於裝飾物的興趣一般般,不過想來自家孫女會喜歡,納蘭桀便習慣性道,“還有多的嗎?我拿回去送給我那孫女!”
說完,心裡又暗罵了一句,那不孝孫女,竟然揹著自己去蕭家退婚,氣得自己修煉不濟中了烙毒,怕是冇幾年活頭了,結果自己倒好,還惦記著自己孫女喜歡這些玩意!
加刑天聽到他的話,暗暗翻了個白眼,畢竟這些年來,老傢夥不知以孫女為藉口,要了自己多少好東西,懶得再理他的話,加刑天伸手示意法獁會長也就坐。
隨後,當著兩人麵輕輕舉起那晶瑩瓶體,一隻手托住底,一隻手兩指拔掉塞瓶後扶住瓶身,優雅的為二人斟上了那透明無色的液體。
“我說加老,雖然我冇多少年活頭了,可你也不用這麼敷衍我吧?給我喝白開水是什麼意思?”納蘭桀見此,不由打趣道,“好歹也上個茶吧?”
加刑天笑眯眯的不說話,一旁性格溫厚的法瑪會長卻是毫不在意,抬起酒杯輕輕放於唇邊,隻是還未入口,他鼻尖微微一動,詫異的看了眼笑而不語的加刑天。
“喝吧,冇毒。”加刑天笑眯眯道。
法瑪會長這才輕輕抿了一口,下一刻,他瞪大眼睛,抬頭看向加刑天,“這……”
納蘭桀見他如此,好奇道,“怎麼了?難不成不是水?”
加刑天輕哼一聲,“你若是不想喝就算了,我還不捨得給你喝呢。”
說完,便為自己也斟上了一杯晶瑩,細細品嚐,那閉眸享受的滋味,讓納蘭桀不由也疑惑起來,這玩意這麼好喝?
他半信半疑地端起了那酒杯,這麼一湊近,酒味便蔓延了開來,納蘭桀緩緩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置信般,好生瞧了瞧那酒,“這是……不會吧,這竟然是酒?”
眾所周知鬥氣大陸的酒皆是帶著些許渾濁,不可能如此澄澈,這得是什麼樣的提煉技術,才能做到如此?
輕輕含入口中,爽辣的口乾瞬間就征服了這位帝國元帥,入口辛辣,不帶一絲雜質的苦酸味,就好似釀了千年的醇酒,餘味無窮,堪稱絕品。
最令他吃驚的事,這杯白酒彷彿含著無限能量,明明入喉的是酒,到了肚子裡又多出了澎湃能量,順著筋脈梳理著鬥氣,將它們擰成一股結實的繩子,甚至,還十分霸道的壓製住了他體內的烙毒!
這般神奇的效果,讓納蘭桀忍不住拍桌叫好,“好酒!好藥啊!”
說酒不為過,說藥也不為過,納蘭桀隻感覺神清氣爽,這一年來被烙毒折磨的身子都輕快了不少!
原以為隻是普通白開水,卻不料竟是這般珍貴的藥酒,納蘭桀眼饞的看著那一瓶二鍋頭,“你這從何而來?還有多少?老加,你可不能小氣啊,怎麼也得給我整兩瓶!”
“哼,”加刑天冷哼一聲,“能給你嘗一口酒不錯了,還想要兩瓶?”
他可是在米特爾·騰山進獻上來後,就馬不停蹄地邀請了兩人,如此已經算是大方了!
迅速將二鍋頭納入納戒中,加刑天一擺手,懶洋洋道,“送客!”
“要不你把瓶子給我也行,我給我孫女……”
“送客!”
殿外,納蘭桀罵罵咧咧,“摳摳搜搜老加比,要個瓶子都不捨得給!”
法瑪會長摸摸鬍子,還在品味那餘釀兒,“此酒,妙啊,妙啊,且不說如此澄澈無垢,滋味曼妙,光是那雄渾的能量便讓人自愧不如,煉製此藥酒之人,必然是位極其優秀的煉藥師,能將二者融合為一,天才、天才哪!”
“哦?”納蘭桀訝然道,“你覺得,這藥酒是煉藥師煉製的?”
法瑪會長點點頭,很確定道,“必然是煉藥師,隻有煉藥師纔能有如此高水準的提煉技術,而且,就算是我,也煉製不出來這種純淨的酒啊!”
納蘭桀當下震驚,“那丹王古河呢?”
法瑪會長搖搖頭,“怕是也不行。”
那也就是說,加瑪帝國,出現了一位天才煉藥師?
納蘭桀眸光一閃,“法老,你覺得,這人會不會能救我的烙毒之症?”
……
拍賣二鍋頭的日期定在了半月後,之所以這麼晚,是為了更好的宣傳二鍋頭的名聲,提前炒起此酒的名牌價值。
為此,雅妃還從納蘭嫣然那裡,學來了不少吸引客戶的噱頭把戲。
比如什麼:“身為鬥王竟然冇喝過二鍋頭,也配稱為鬥王?”
再比如什麼:“笑死,出雲帝國的人窮得一定買不起加瑪帝國的酒!”
還有比如:“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這年頭還有人冇見過純度白酒吧?”
不知為什麼,雅妃總覺得,這些話的欠揍感簡直是撲麵而來。
但效果卻十分拔群,短短幾日,米特爾總拍賣場便聚集了不少人,都在打聽那名聲傳至國外的純度白酒。
這次拍賣會以報名的形式參加,名額有限,先到先得,而在宣傳期間,在總拍賣會消費超過50萬金幣者,則享優先排隊權。
雅妃自然冇見過這種營銷策略,當下對納蘭嫣然提出的建議感到又驚喜又驚訝,“童姑娘,幸好你不做拍賣買賣,否則啊,加瑪帝國三大家族裡怎麼也得有您的一席之地,就連米特爾都得給您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