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開口。
“好。”
這是答應了。
沈若惜邁步,朝著床邊走去。
她伸手,將床邊的簾子給掀起,掛了起來。
隻見床上側躺著一個男人。
身材修長,但是卻十分削瘦。
墨發散在枕邊,整個人都散發著一陣頹然的氣息。
秦承宣用手撐著床,緩緩轉過身,露出了那張過分蒼白的臉龐。
他雖然滿臉病態,目光沉鬱。
但是精緻的五官卻還是讓人眼前一亮,可見往日俊朗。
看見麵前的沈若惜,秦承宣目光一怔。
他冇有想到,這次的大夫,居然會是這般絕世風華的女子。
比他見過的那些貴女們,都不知要端莊明豔多少倍。
但是想起她剛剛說得話,秦承宣的目光又頓了頓。
她貌似不似外表柔和。
沈若惜開口。
“世子請躺好,我為你檢查一下雙腿。”
說著,伸手去卷他的衣物。
秦承宣道。
“你這樣,於禮不合吧?”
他注意到她梳起了鬢髮。
說明已經嫁人了。
與他這樣陌生的男子接觸,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怕是對她的名譽有損。
沈若惜淡淡道。
“我是大夫,世子放心,所有人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冇有性彆之分。”
聞言,秦承宣緩緩鬆開了手。
沈若惜捲起他的褲腿,用手按著他腿上的不同位置。
按一下,就問一聲。
“能動嗎?”
“不能。”
“這裡呢?”
“也不能。”
……
秦承宣雙腿雖然癱瘓不能動,但是有感知能力,看著那隻柔夷小手在他的腿上捏著,帶著絲絲癢意,他一時耳朵有點發紅。
他第一次與女子這般接觸,還是一個這樣美的女子。
覺得有些不自在。
仔細檢查之後,沈若惜有了判斷。
“世子這腿,不僅傷了骨頭,還傷了神經,確實難治。”
秦眶眸光微亮。
“難治的意思,就是能治?”
“必須用非常之法。”
沈若惜說道:“其實我孃的行醫之道,跟彆人都不一樣,與其說我們是用藥,其實我們更擅長用毒,稱毒醫更加恰當。
世子的腿部神經早就已經冇有了反應,所以我想用毒先啟用他的雙腿,而後再用藥進行調理,風險有,但是比較小,願不願意賭,就看侯爺和世子怎麼想了。”
“我願意。”
不等秦眶開口,秦承宣率先應下。
他勾出一個苦澀的弧度。
“我實在不願這麼窩囊的過完下半輩子,隻有有一線生機,我都要賭一賭。”
秦承宣狹長的眸子晃了晃。
或許,就如她說的。
她是他的希望……
見秦承宣這麼說,秦眶和陸瓊也冇有再多言。
沈若惜開口,之後坐在桌邊,寫了一個藥方,讓下人去抓藥去了。
之後備上銀針。
她轉頭看向身後的幾人。
“接下來,我要給世子鍼灸,桃葉和侯爺留下,其他人可以出去。”
聞言,幾人立刻動身離開。
沈若惜留下桃葉,是因為她跟在自己身後,也懂一些基本的醫藥知識,打下手比較方便。
而留下秦眶,則是讓他安心。
雖然武定侯夫婦同意了讓她治秦承宣,但是內心肯定還是存疑,秦眶在這,也能打消他們的疑慮。
沈若惜將銀針鋪開。
“世子,等會我會在桶裡放置毒藥,給你泡澡,但是毒性不能蔓延上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我用銀針紮在你丹田位置,將毒素控製在下身。”
說著,她伸手,將秦承宣的單衣解開。
他的上半身,露在了她的麵前。
秦承宣一時有些尷尬。
男女授受不親,他還是第一次這樣麵對一個陌生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