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墓園的監控我拷貝了一份。”
沈浪把手提電腦放在桌上。
顧聖煜瞥了一眼,示意沈浪打開,點開檔案夾,一段監控錄像開始播放…一夜暴雨,天明雨歇,又見晴日。
花園彆墅風景如畫,柳醉花迷,翠鳥輕啼,空氣清新,沁人心脾。
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照在孟糖的小臉上,驚得她迷迷糊糊醒來。
環顧西周,陌生的環境讓她有過一瞬間的茫然。
我是誰?
我在哪兒?
“醒了?”
一道沙啞的聲音拉回了迷茫的孟糖,同時也喚醒了她昏迷前的記憶。
孟糖猛地坐起身來,顧不得渾身疼痛看向床邊的人,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顧聖煜見小朋友嚇得臉色蒼白,瞪圓了杏眼一臉防備,輸液的手都回血了,站起身試圖看一下她的手腕:“躺下吧。”
孟糖嚇得一哆嗦:“彆打折我的腿。”
顧聖煜:“……”要握她手腕的大手一頓,睇了她一眼,命令道:“躺下。”
小白眼狼,他衣不解帶的守了她一夜,主動承擔了換藥瓶的任務,她還不領情。
孟糖更加害怕了,抱著被子縮成一團,繃著的小臉滿是懼意。
他無奈歎氣:“你再不躺好,要回血了。”
孟糖這纔看到她輸著液,手腕確實回血了。
乖乖躺下,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床前的人,他不是要打折腿把她扔在墓園嗎,怎麼會給她輸液?
難道改變了折磨方式,給她看好傷…噶腰子?
“嘖嘖,瞧你把人嚇的。”
就在孟糖在努力猜測顧聖煜想法的時候,又走進來一個男人,進來之後就要給她量體溫。
“小朋友,感覺怎麼樣?”
“我…”“他是家庭醫生。”
顧聖煜看她一臉不解,忙解釋。
張瀚對著孟糖笑笑:“我叫張瀚。
你可以喊我瀚哥,你是聖煜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
“妹妹?”
孟糖更加疑惑了,她怎麼會是顧聖煜的妹妹,明明他要打折她的腿扔在墓園。
顧聖煜睇了張瀚一眼,麵色不悅:“你可以出去了。
冇事彆往她跟前湊。”
“你…”張瀚感覺顧聖煜這傢夥佔有慾太強,他的東西,不容彆人染指,妹妹更不行:“果然,有了妹妹萬事足。
我記下了,檢查完身體就走。”
說完 ,他故意對一臉呆愣的孟糖開口:“你這哥哥挺合格的,守了你一夜。”
說完,又交代注意事項:“左手食指指甲開裂,這段時間彆碰水。
去痕膏讓蘭姨每天塗抹傷口三次,很快就可以複原。”
“嘖嘖,小朋友這皮膚是真的好,牛奶一樣,光滑細膩,真期待看到這張小臉恢複如初的樣子。
小模樣兒這樣好看,不知道會被多少富豪少爺覬覦…”“檢查完了嗎,可以滾了!”
“你…你重妹輕友啊!”
“滾!”
張瀚被吼了一嗓子,提著藥箱,麻溜的跑路了。
孟糖一臉懵圈的看著顧聖煜,怯懦開口:“你…你是哥哥?”
顧聖煜把那龍紋玉佩扔給她:“十二年前,走的時候,我留給你的。
我也正是看到這塊玉佩,才認出來你。”
也難怪小朋友冇認出他來,他容貌大變,又改了名字。
當時走的時候,他臉上還纏著紗布,宋爺爺剛給他做了臉部手術,容貌煥然一新,頂著彆人的臉活著。
“你是…奕辰哥哥?”
孟糖小心翼翼地對上他的視線,有些不敢置信的開口,走了這麼多年的人又一次站在她麵前,她居然一點都冇有認出來。
這就不難解釋她待在這兒的原因了。
蕭奕辰定然是看到了那塊玉佩,才知道是她。
所以,她不用被打折腿扔進墓園了。
“現在我叫顧聖煜,你私下可以叫我奕辰哥哥。”
他身份太複雜,不想讓她知道太多,如果報仇失敗,會連累到她。
“哦。”
孟糖小聲應了一聲,默默觀察著床前的人。
對麵的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裝,全身上下都透著優雅矜貴,褪了初見時的冷戾,神色慵懶地靠坐在椅子上。
哪裡還有奕辰哥哥的模樣兒。
知道他在商界浸淫多年,商場翻雲覆雨,手段狠厲無人不懼,可是這一刻,反而眉目舒朗如玉泉落於山澗,渾身上下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凜然貴氣。
或是察覺到她在看他,他抬眸對視。
孟糖連忙一縮,慌亂的低頭抓著被角。
“手不要了?”
見她下意識縮手,顧聖煜無奈歎氣:“怕我?”
“我…”“你出現在八鼎山湖畔,是我冇有想到的。”
“近來我收購了不少公司,斷了不少人的活路,商圈皆知我每年這一天會去八鼎山祭拜故人,你又不肯說明去八鼎山的目的,我隻將你當成了競爭對手派來的商業間諜,才險些傷了你。
如今知道是你,自然不會。”
他聲音依舊清淡,可與湖邊的狠厲不同。
孟糖雖然還是怕他,也記得自己小時候很黏這位哥哥,心裡的緊張多少緩解了些,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顧總可以放我離開了嗎?”
“你想走?”
顧聖煜看著她。
孟糖喃喃:“我一夜未歸,親人會擔憂的。”
“親人?”
顧聖煜咂摸這兩個字,臉上劃過一抹戲謔:“可是你所謂的親人並冇有去八鼎山找過你。
如果真在乎你 ,又怎會把你一個人扔在墓園呢。”
心臟猛地一縮,孟糖臉上刷白。
“你跟堂兄孟司延一起去八鼎山祭拜,他卻將你一個人留在那裡,與你同去的有你的繼姐,有你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周嶽承,他們可有一個人在乎你?”
顧聖煜冷笑:“這就是你所謂的親人?”
“他們眼裡隻有你那位會裝可憐,會博取同情的繼姐。
昨日回城之後,他們結伴去影院,冇有一個人記得你在墓園一夜未歸。”
顧聖煜不是往她傷口撒鹽,而是不想叫小朋友自欺欺人。
“昨夜山中大雨,要不是我湊巧路過,你早己經淹死在那湖畔。”
“孟司延明知山中危險,可回城到今日都冇出城找過你,就連孟廣德和孟老夫人也冇有,可見他們並冇有把你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