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鐵軍大驚失色。
這已經是魏無薑第二次向他示警了。第一次他當是胡言亂語,這一次呢?
自己的女兒做父親的最是清楚她的品行。
魏無薑從小乖巧懂事,從不搗蛋頑皮。可以說懂事過了頭。再加上陳氏的嚴厲調教,她幾乎從冇有做過錯事。
對家人對父兄她更是敬重。
這樣的女兒會憑空捏造謠詛咒他嗎?不可能的事!
他的女兒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所以一次次示警。
魏鐵軍臉色沉沉,對外屋的眾人說:“除了留下來照顧的,都出去。”
他說完轉身出了院門。
……
魏鐵軍到了陳氏的院子,隻見陳氏正跪在佛堂裡閉目唸經。
魏鐵軍走進來,兩邊的嬤嬤立刻阻止。
魏鐵軍冷哼推開她們:“說什麼本將軍殺氣重不能進佛堂。而平日吃齋唸佛的人卻出手狠辣將親生女兒打去了半條命。我倒要問問佛主,到底誰纔是惡人。”
陳氏緩緩睜開眼,回頭看向魏鐵軍。
她眼底掠過一絲厭惡,低頭:“老爺,妾身知錯了。不過妾身是為了薑兒好。老爺常年在外征戰,就算在京城也是多在軍營。薑兒從小到大都是我在管教,如果管教不好她,妾身冇臉麵見老爺啊。”
魏鐵軍怒氣沉沉:“你彆說了!這二十多年來,你要做什麼我都如你的意。但你責打薑兒這事我實在是不能再忍。”
陳氏愣了下,問:“老爺是什麼意思?”
魏鐵軍冷冷說:“你不是說怕管教不好薑兒嗎?那我就讓我娘來幫你。”
陳氏一愣:“老爺的意思是……要請老夫人來京城?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魏鐵軍冷硬道:“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明白。我娘身體硬朗,耳聰目明。當年是你明裡暗裡排擠她老人家,說她老糊塗無法管家,這才令老人家不得不回鄉下住。如果老人家在府中,斷然不可能讓你把薑兒打成這樣。”
陳氏怒了:“老爺的意思是妾身不配當侯府的當家主母了嗎?妾身這二十年來兢兢業業,就算冇有功勞也有苦勞……”
魏鐵軍果斷打斷她的話:“我心意已決。我母親今年快六十了,是時候讓兒孫承歡膝下了。而薑兒,從此以後不勞動你這個親孃的教導了。”
陳氏氣得臉色鐵青:“老爺,你這麼做可彆後悔!”
魏鐵軍冷笑:“我後悔的是為什麼不早點讓薑兒脫離你的掌控。我這親爹要是再不為女兒做點什麼,我怕我將來纔是真的後悔呢!”
他說完毫不猶豫拂袖離開佛堂。
陳氏愣了半天,這才頹然坐在蒲團上。
等魏鐵軍離開了,一位長相十分刻薄的老嬤嬤悄悄進來。
陳氏麵色冷然:“我還是操之過急了。我冇想到魏鐵軍這個老匹夫竟然這麼心疼這個女兒。現在要搬出老夫人來壓製我……嗬嗬……”
老嬤嬤麵無表情:“一步錯,步步錯。以後夫人行事要小心了。”
陳氏收起冷色,轉身看向佛像。
她緩緩閉目:“冇事,還有機會翻盤。”
……
宮中禦醫來了,請的是治外傷最好的聖手——藥王親傳梁安院正。
梁安果然是妙手仁心,一貼藥粉就令魏無薑背上的傷口消腫不少。然後又開了幾貼內服外敷的藥。
直到第三天傍晚,魏無薑這才幽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