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乘坐的是皇後宮中派來的馬車。所以一路都很順暢,進了宮遞了腰牌就由小內侍領著到了梧桐宮。
梧桐宮是中宮,宮殿僅次皇帝的甘露殿和東宮。
進了宮門隻見正中金頂大殿巍峨聳立,兩邊宮人魚貫而行,個個訓練有素,步伐一致。
梧桐宮宮殿眾多,亭台樓閣,飛橋迴廊,處處彰顯皇家氣派。比起鄭貴妃奢華的宮殿,梧桐宮主打的就是威嚴。
魏無薑慢慢走著,沈園在後麵亦步亦趨。
快到了殿門口,福公公帶著內侍前來迎接。
福公公笑道:“皇後孃娘剛纔正提起魏小姐呢。”
魏無薑道:“小女惶恐,令皇後孃娘久等了。”
福公公笑吟吟:“魏小姐誤會了,皇後孃娘剛忙完,各宮娘娘請安之後各自回宮呢。”
說著話,魏無薑到了梧桐宮中。
一陣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魏無薑學了毒經後對各種藥材分辨得更多。她聞了聞,忍不住道:“像是白芷的香氣,皇後孃娘是不是最近風寒頭疼?”
福公公微微愣住:“冇想到魏小姐也懂藥理。”
魏無薑趕緊低頭謙虛道:“小女隻是偶爾讀了點醫書,隻知皮毛而已。”
福公公說:“皇後孃娘一直有頭疼舊疾,前幾日又犯了,太醫開的藥方就有白芷。”
魏無薑點了點頭。
帷幕曼曼,裡麵傳出一道柔和的聲音:“是魏氏女嗎?快些進來吧。”
帷幕撩起,一位相貌極其美麗的女子正坐在妝台前卸妝。
她皮膚白皙,長髮黑亮如瀑,眉似遠山青黛,眼是杏眼。尖尖的臉上五官精緻。
遠遠看起來,皇後不過是二十出頭,等到了近處看纔看見她眼角細細的皺紋和身上成熟風韻。
魏無薑看得有點呆。
一股莫名的親近感令她不眨眼盯著皇後看。
皇後也一直盯著麵前的魏無薑看。
兩人看了許久,直到福公公輕輕提醒。
皇後回過神來,擦了擦眼角:“呀,這是怎麼回事?本宮見魏姑娘如此親切眼熟,像是久彆重逢的故人似的。”
皇後對身邊的左尚宮說:“你覺得魏姑娘怎麼樣?本宮還冇見過如此……水靈的女孩。”
左尚宮仔仔細細打量魏無薑。
她突然問:“魏姑娘,你芳齡幾何?”
魏無薑道:“今年十六。”
左尚宮問:“你幾月出生的?”
魏無薑心中雖然奇怪,但還是回答:“十月二十三出生。”
皇後愣住,左尚宮也愣住。
左尚宮還要問,皇後拉住:“彆問了,同年同月也是有的。”
她說著眼中泛紅,對魏無薑說:“你彆害怕。本宮第一眼就覺得你像是……像是……本宮的孩子似的。”
魏無薑強忍心中那股莫名想要親近的念頭:“皇後孃娘關愛,視天下女兒都如己出。”
旁邊的福公公笑著說:“果然是聰慧的魏氏女,不過該行的禮數還是得行來。”
魏無薑這才發現剛纔光顧著說話,竟然忘了行禮。
她趕緊跪下,端端正正行了大禮。
皇後讓宮女將她扶起賜座。
魏無薑坐了,時不時又偷看皇後。她心中一陣恍惚。
前世她冇有機會見到皇後,隻知道是賢後。皇後這麼多年為皇上誕下二子三女,但不知道是命中註定。皇後的小公主們都夭折,兒子也隻有七皇子健康成材。
想著魏無薑忽然覺得麵前的皇後孤獨又可憐。
糕點茶水端上來,皇後問了魏無薑家中情況。魏無薑老實回答。
皇後問完了,揮了揮手屏退左右。
內殿中隻剩下皇後和魏無薑,還有福公公和左尚宮。
魏無薑的心碰碰跳了起來。
皇後目光溫和。她慢慢開口問道:“那日賞花宴到底怎麼回事?你與本宮說說,本宮知道你是個好姑娘。如果不是你跳入荷花池以死自證清白,我兒就此廢了,再難立足。”
她眼中點點水光:“本宮隻剩下七兒一個孩子了,平生所求他平平安安,但奈何這命運……”
她擦了擦眼角:“好姑娘,你和本宮說實話,是不是有人要害本宮皇兒,和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