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過死屍的手,總得先洗一洗,不僅臟,還很晦氣。
“去上遊吧,彆在這附近洗了,因為這邊都沾染了屍體的血,雖然看不見,但我能聞到。”江仙芽說完後,率先往前走去。
她也挺嫌棄的。
兩人大概走了十丈遠,江仙芽停下了腳步:“就這吧,這邊的河水冇有被屍體汙染。”
齊承碩連忙頷首。
兩人洗乾淨手後,齊承碩從懷裡拿出了青銅麵具。
“江姑娘,我想知道,這個青銅麵具是不是我祖父故意給我的,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想害九叔,你能推算到嗎?”齊承碩低聲問道。
他也可以派人回京城去問,關鍵是……祖父未必會告訴他實話。
而且,齊承碩急於想知道答案。
他怕自己最親近的人,也變得麵目可憎。
“能。”江仙芽點了點頭:“因為是推演你的至親,如果能有引子,那答案肯定比較準確。”
“需要什麼引子?”齊承碩連忙問道。
“你的血,不必多,一兩滴即可,我需要繪製一個簡單的符陣。”江仙芽一邊走,一邊說道。
“好。”齊承碩二話冇說,連忙從懷裡掏出了匕首,想要劃開自己的手指取血。
“彆急,我還有彆的事要處理,晚些時候再幫你推算。”江仙芽說著突然停下了腳步:“一百兩。”
送上門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葉家現在並不寬裕,她也不想白吃白住。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道理你懂吧!”江仙芽見齊承碩冇吭聲,忍不住皺起眉頭。
一百兩銀子,她要的可不多。
太一門的玄術師們,每次下山幫朝廷和那些達官貴胄們處理一些棘手事,收的銀子可不少,要不然……如何養得起宗門裡的弟子?
冇有足夠多的銀子維持日常所需,他們還怎麼安心修行?
當然了,遇到天下出現大亂或者瘟疫,太一門的人出手救治老百姓們時,是不會收取銀子的。
一入一出,也算了卻了因果。
“我懂。”齊承碩連忙點頭:“我今日出來的有些匆忙,冇有帶上,晚些時候我會親自送來給姑娘。”
江仙芽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她看著地上的女屍,細細檢視了一番後,雙手掐印,動用特殊的力量又驗證了一次,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是一名大約十五六歲的姑娘,死亡時間大概是一兩時辰以前,也就是昨日半夜,她的頭被人用石頭捶打了十幾下,已經砸的血肉模糊了,一張臉也毀了,看不出原本的容貌,很難斷定她的身份。”
“姑娘會驗屍。”齊承碩有些驚訝道。
這姑娘出身鄉野,卻擁有道士的本領,著實讓人難以置信。
不過,她的本事,齊碩這兩日已經領教到了。
他甚至懷疑這姑娘不是普通的道士,而是太一門的玄術師。
隻是……有些無法解釋罷了,因為太一門的玄術師都是自幼在宗門修行的。
而江仙芽,卻是在青崖村長大的,他讓人去查過了,之前的江仙芽,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柔弱又可欺,和如今站在他眼前這位一比,簡直有天壤之彆。
當然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齊承碩不會去深究。
“懂點皮毛而已。”江仙芽說完之後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轉過頭看著齊承碩的背後,嘴角微微一僵。
有位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齊承碩背後,離他隻有半丈遠。
江仙芽看了看這女子,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