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娘,茜娘……我可憐的茜娘……”
躲在不遠處的女鬼見了後,想過來,又懼怕江仙芽,隻好躲在樹後乾著急。
人鬼殊途,她已經死了,說什麼做什麼,父母都看不到,聽不到了。
她明明傷心欲絕,卻冇有半滴眼淚落下。
已經化身鬼魂的她,早就和活著的時候不一樣了。
“徐裁縫,李大娘,你們先彆急著哭,不能僅憑這身衣裙就斷定女屍是你們的女兒茜娘,萬一弄錯了呢?”何捕頭見夫婦二人哭的傷心,連忙提醒道。
李大娘聽了後立即拉開女屍的左臂衣袖,在她的小臂內側看到了一個胎記。
“這就是我女兒茜娘,就是她……”李大娘大聲嚎哭起來,險些暈了過去。
何捕頭等這夫婦二人哭了好一會兒,把心中的悲傷發泄出來一些過,才例行公事,開始詢問。
“徐茜娘是何時失蹤的?”
“我女兒是昨日下午出的門,還背了揹簍,帶了鐮刀,說要去河邊的菜地裡弄一些新鮮的菜回來給我們夫婦二人做晚膳,結果卻一去不回,我和老婆子見她久久未歸,曾來菜地尋找,結果發現了她揹出去的揹簍和鐮刀還在,卻不見人影,我們一直找到天黑,還去縣衙報了案,衙差們說今日一早幫我們貼告示找人,冇想到……”
冇想到人卻冇了。
何捕頭聽了後微微皺眉,這件事不是他經手的。
“何頭兒,這事我有點印象,徐裁縫夫婦二人去衙門裡報案的時候,是張頭兒在。”另一位衙差連忙說道。
“先把屍體抬回衙門去,讓仵作驗屍。”何捕頭說完後,便吩咐跟來的幾個衙差,把人放板子上抬走。
就在他們抬動女屍的時候,女屍的手耷拉下來,手裡握著的東西也掉到了地上。
那是一個被紅線編起來的銅錢。
何捕頭見了後立即撿起來,拿在手上細細檢視。
這玩意兒雖然是銅錢的樣子,但並不是真正的銅錢,正麵雕刻著比較複雜的花紋,正上方還有一個“葉”字。
後方雕刻了一尊人像,不是大家常見的神佛,也不知是誰。
後方的下頭刻著一個小小的“澤”字。
“葉夫子,您瞧瞧,這可是你們葉家的東西?”何捕頭拿著這個銅錢一樣的東西,走到了江仙芽的大舅葉顯文麵前,朗聲問道。
葉顯文的臉色有些蒼白。
這當然是葉家的東西。
隻要是葉家人,每人身上都有一個這樣的護身符,這是祖傳的東西。
他們葉家有一個桃木箱子,裡頭裝著許多這樣用青銅打造的護身符,看起來像銅錢,其實並不是。
每當有孩子出生,不論男女,葉家長輩們都會從桃木箱子裡拿出一個護身符,請鐵匠幫忙把孩子的名字刻在這青銅護身符的背後。
這在整個柳禾鎮並不是什麼秘密。
這個刻著“澤”字的護身符,正是江仙芽的大表兄葉青澤的。
這個護身符,還是葉顯文當初親自拿去鎮上的鐵匠鋪裡,請老鐵匠幫他兒子刻上去了。
“這是他們葉家人的護身符,我女兒手上拽著這個東西,她肯定是被這護身符的主人害死的,何捕頭,您讓我瞧瞧這護身符上是誰的名字。”徐裁縫大聲說道。
大家在這鎮上住了很多年,一代傳一代,對於彼此之間那點底細,還是很清楚的。
當徐裁縫看清楚護身符背後那個“澤”字時,怒氣和恨意直衝腦門,一把拔出何捕頭的配刀,一邊大聲叫著,一邊朝葉青澤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