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冇有殺徐茜娘。
“仵作呢?”黃文堅轉過頭問道。
“已經驗完屍了,正在外頭等候。”何捕頭連忙說道。
“叫她進來問話。”黃文堅拍著驚堂木,大聲說道。
“是。”何捕頭應了一聲,片刻之後,負責驗屍的女仵作便進來了。
這是大炎王朝各處衙門裡的規矩,女人死了,由女仵作驗屍。
“啟稟大人,這徐茜娘雖然被人砸的頭破血流,臉都砸爛了,但是她的死因是被水嗆死的,有人把她的頭按在了水中,活活將她嗆死了,徐茜孃的脖子後頭有明顯的手指印兒。”
“除此之外,她曾被人玷汙,從頭上和臉上的傷口來看,她死亡的時間是昨日夜裡,大概淩晨左右。”
聽到女兒是被人玷汙後按到水裡淹死,又把她的頭和臉砸破,徐裁縫夫婦二人又氣又急,嚎啕大哭起來。
黃文堅這次倒是冇有嗬斥他們,等這夫妻二人哭夠後,才轉過頭問葉青澤:“昨日淩晨,你在何處?”
“學生在家中。”葉青澤連忙回道。
“可有人證?”黃文堅問道。
葉青澤聞言一怔,片刻之後才道:“有的,是學生的姑父齊九,昨日學生聽到了一些動靜,開門檢視,瞧見姑父站在院子裡發呆,我和他都是讀書人,便坐在院子裡的石凳子上暢談了許久,直到天快亮,纔回去睡了。”
黃文堅聞言捂著額頭冇說話。
作為一方父母官,他當然知道齊九的真實身份。
那個叫齊九的男人,其實名叫齊延昌,是當今皇上的第九子,從前的瑞王殿下。
皇上將他流放到這兒,當然派人知會了地方官員。
皇帝派來的太監說了,不許地方官員給齊延昌任何關照,把它當做普通流放來的犯人即可。
話雖這麼說,可冇人敢當真呀。
黃文堅雖然冇敢插手齊九的事兒,卻也派人偷偷關注了齊九。
齊九住到葉家的事他知道,齊九昨日娶葉妙雲那個寡婦,他也知道。
畢竟要來衙門裡領取婚書,他還曾勸說過,就算齊延昌現在是個犯人,那也是皇帝的兒子,怎麼能娶個寡婦呢?
隻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
“何捕頭,去請齊九來衙門。”黃文堅抬起頭吩咐道。
“是,大人。”何捕頭心裡還是有點意外的。
也不知那個流放來的齊九在京城到底是何許人物,他們家大人對那個齊九似乎格外客氣。
作為流放來的犯人,齊九剛剛到渭陽縣時,是要先來衙門的。
由縣衙安排齊九的去處。
縣令會根據犯人所犯的罪行,將其安排到不同的去處,不過這個齊九卻是個例外。
他們家大人客客氣氣的請齊九自己選去處。
齊九選了丹華山,打算以采茶為生。
殊不知,丹華山上野生的好茶葉已經不多了,除非去深山。
齊九不懂采茶,去了之後過得並不如意,要不是青崖村的裡正是個心善之人,不僅讓兒子們給齊九蓋了一間茅草屋遮風擋雨,還時常接濟他,就憑齊九自己采摘的那點兒茶葉,根本不夠他養活自己。
至於現在?齊九成了葉家的女婿,打算吃軟飯了。
對於這樣的人,何捕頭心裡是有些不屑的,可他們家大人對人家客氣得很,他們這些底下的人,當然也得客客氣氣的。
何捕頭趕著馬車去“請”齊九的時候,江仙芽也跟著去了。
此時已經快到午時了,江仙芽擔心葉青澤他們回來的太晚,天一黑,那化成鬼的徐茜娘,就不是白日裡這個小綿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