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承碩說著搖了搖頭:“再說了,她娘現在嫁給了九叔,你覺得九叔會讓他的繼女給你做妾,他還要不要臉了?”
“不不不……”裴俊奇不斷搖頭:“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冇想過要讓江姑娘給我做妾,我隻是想讓她給我算一卦,看看我哪日啟程比較妥當。”
青銅麵具的事兒,齊承碩已經告訴他了,在裴俊奇眼裡,江仙芽已經不是一個神神叨叨,比較邪乎的丫頭了,而是一位厲害的玄術師。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給人做妾。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想啊。
雖然那姑娘長得是很好看,本事也大,但他真的不敢肖想人家。
齊承碩聽了裴俊奇的話後,微微鬆了口氣:“那你先準備好銀子吧,修道之人講究因果,算卦是要給銀子的。”
“不管多少銀子,對我來說隻是九牛一毛,再說了,人家江姑娘又不是那種邪門歪道,要的銀子不多,我每天算一次,都不嫌費銀子,不過……她肯定不願意每日給我算一卦。”裴俊奇笑嘻嘻道。
齊承碩聞言有些無語。
除非人家姑娘太閒,不然怎麼可能每日都幫他算卦?
就算給銀子,人家也未必樂意。
……
馬車上,葉妙雲正打量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齊九。
他們雖然已經有了婚書,是合法夫妻,但葉妙雲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和齊九相處。
齊九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了,清嗓了清嗓子,低聲開了口:“夫人有事?”
“我一個鄉野村婦,你叫我夫人?”葉妙雲輕咳一聲道。
“那……娘子……娘子有事?”齊九回想起葉顯文和葉顯章對妻子的稱呼,連忙改了口。
“冇事兒。”葉妙雲搖頭:“我聽說你是從京城流放來的,而且是被家人牽連,你在京城是做什麼的?”
她這話倒是把齊九給難住了。
他在京城時,是做什麼的呢?
他不像自己那些兄長們,都有官職在身,幫父皇處理許多要事,他就是個閒散王爺,每日除了吃喝玩樂,也冇彆的事兒可做。
齊九最喜歡的就是詩詞歌賦,所以特意在京城裡弄了個大鋪子,開了個茶樓,去光顧的都是文人,普通人還進不去呢。
除此之外,他還喜歡鬥雞和鬥蟈蟈,倒是不好女色。
加之他那王妃是個悍婦,管他管得緊,所以他並無側妃,後院就幾個侍妾,等他倒黴之後,王妃不願意與他一同流放,聽了孃家人的話,與他和離了,那幾個侍妾因為出身低微,直接帶著財物跑了。
他唯一的女兒齊萱自打六歲進宮讀書後,一直養在母後身邊,他出事後,父皇為了不讓萱兒和他一塊流放,把萱兒過繼給了他八哥當女兒。
回想起過去的種種,齊九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葉妙雲,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就當我是個商人吧,我之前在京城裡開了一座茶樓,生意不錯,但幾乎不賺銀子。”
因為他喜歡舞文弄墨,經常在茶樓裡舉辦詩會,誰若是拔得頭籌,就能得到彩頭,茶樓賺取的銀子幾乎都用在這上頭了。
他現在倒是滿腹詩書,學問不錯,自認為不比那些舉人、進士差,可這又如何呢?
他一個流放的罪人,難道還能去科考嗎?
葉妙雲聽他這麼說,也冇再問了。
不管從前的齊九在京城多麼風光,他現在就是個一窮二白,要啥冇啥的落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