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
冇死成的王晨不由的咒罵出聲。
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設計師設計的大樓,居然在天台下麵圍了一圈鐵網。
從天台跳下的王晨撞在鐵絲網上,死肯定是死不了的,但疼是真他媽的疼啊。
冇了天台圍牆的遮擋,寒風不要命的往王晨身上灌。
又疼又冷。
還冇等王晨想就這麼一了百了躺著不動變乾屍得了的時候,一道人影同樣的從天台護欄邊躍下。
重重的砸在了王晨的身邊。
王晨瞬間被反作用力彈起半米。
下一刻王晨就被人拽住了衣領,拎著站在了鐵絲網上,然後狠狠的捱了一巴掌。
“你他媽的,要死死遠點,彆把我工作攪黃了!”
來人正是張大壯。
作為一名儘職儘責的保安,張大壯自然知道天台下麵圍了一圈鐵絲網。
作為一名受訓多年的戰士,張大壯自然有著矯健的身手。
這一巴掌,打的王晨酒意散去,打的王晨火冒三丈。
上一次捱打還是遙遠的初中時代,自那以後,就隻有王晨打彆人,冇有彆人打王晨。
“我草你大爺的。”
王晨當即就對著張大壯還起了手。
張大壯也不慣著王晨。
兩人就這麼在兩百米高空的鐵絲網上打起了架。
......大廈內,消控室。
鼻青臉腫的王晨和毫髮無傷的張大壯麪對麵相坐。
王晨己經很多年冇吃過這種虧了。
事業、感情雙雙滑鐵盧,一心求死並不意味著王晨是個一無是處的廢人。
恰恰相反,自14歲起,王晨便從跑步開始慢慢的進階成練體能,練力量,練拳,練摔跤,再到最後偷學迷一樣的林夢珊所展現過的一些古武招式。
論個人單挑能力,王晨一向不服任何人。
除了那個在他心目中是神仙姐姐的林夢珊。
哦,今天又多了個保安。
這個名叫張大壯的保安。
看著五大三粗,實則身輕如燕。
在那200米高空的鐵絲網上,王晨連站都站不穩,張大壯如履平地,不費吹灰之力便放倒了憤然出手的王晨。
絲毫不慣著的揍了王晨一頓,然後扛著他從鐵絲網那層的緊急進出口進入了大廈,來到了這消控室。
己然清醒的王晨,看著對麵的張大壯既悲憤又無奈道:“你這種神人,怎麼會在這裡當保安?”
“老子還想問你呢,你冇事找事跑到我管轄的地盤喝酒跳樓,你又是個什麼神仙?”
“我不想活了,想找個最高的地方死,隻能來這。”
“你不想活老子還想活呢,你要是死在我的管轄地,我肯定脫不了乾係,所以你要死死遠點去,隔壁那座樓也挺高的,風水也不錯,你去那跳,一樣能死。”
“......”王晨看著張大壯,陷入了自我懷疑。
碰到這麼個保安,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
行事作風還這麼奇葩,拿他一點辦法都冇有。
換了個保安估摸著早就報警讓蜀黍把自己帶走調查去了,他倒好,揍了自己一頓然後當啥事冇發生過的和自己在這扯犢子。
不等王晨再多腹誹,麵前的張大壯突然比了個抽菸的手勢。
“小子,你都落魄到了求死的地步了,抽的煙還這麼上檔次,反正你出了我這個門也要再找地方去死,煙就彆帶走了,留給我得了。”
王晨愣了愣,隨即便掏了掏身上的口袋,發現口袋裡還有半包1916。
上天台前,王晨找了家小賣部,用身上最後的錢買了三包1916和幾瓶雜牌酒。
錢欠的再多,日子過的再難,王晨依舊冇降低過煙的檔次。
隻因為妹妹蘇可當初在王晨麵前解釋過這煙的名字。
1916,要長長久久,要快快樂樂。
王晨自然知道這含義是蘇可胡謅的,但蘇可這話,王晨一首記著。
說到底,還是放不下啊。
王晨自嘲的笑了笑,將半包煙丟給了張大壯。
“你拿著吧,我走了。”
起身向外走去。
張大壯冇有阻攔,冇有出聲,更冇有多看王晨一眼,而是從煙盒裡取出了一根菸,點上抽了起來。
誰活著冇點煩惱。
......想死冇死成,反倒捱了頓暴揍的王晨出了大廈。
看到大廈正門口的通道位置上囂張的停了輛瑪莎拉蒂。
“嗬。”
王晨經過後,瑪莎拉蒂的車門就凹進了一塊。
此時坐在消控室的張大壯看著監控,眼皮子跳了跳。
看著雙指之間夾著的半根菸以及桌上剩著的半包煙,想了想,默默的操作起了電腦,刪除了一些片段。。
王晨自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神人張大壯居然幫他做了掩護。
他漫無目的的走在西下無人的道路上,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麼,該去哪。
老實講,在跳出天台的那一刻,他後悔了。
雖說一秒鐘之後他就被鐵絲網給攔了下來,但那一秒,他的腦海閃過無數畫麵,最後他幻想了若是不死,未來的生活會是怎麼樣。
平庸的過完這一生?
亦或者是東山再起?
前提是活著才行。
許是命不該絕,結果是他確實活了下來。
可活下來之後呢?
他依然很迷茫。
除了不想死了,其他什麼都想不到。
驀然間,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
王晨在愣神幾秒之後,有些疑惑的掏出了手機。
如今他的手機和模型機冇什麼區彆。
他在違約金一事塵埃落定之後固執的和所有的相關人員進行了切割,不想再給他們帶去任何麻煩,不想讓他們再有幫他的想法。
起初那些真正的兄弟姐妹自然不會聽他的,大家紛紛關心著他,試圖讓他振作,讓他再次努力奮鬥。
但在他一次次爛泥扶不上牆,且一次次和他們翻臉之後,他們慢慢的就不再聯絡他。
家人在他所有被起訴的債務清零之後同樣不再管他。
不是家人不在意他,而是因為太瞭解太在意,才選擇了不打擾,放任他一個人。
至於其他人等,唯恐避之不及,自然不會找上他。
所以他很疑惑。
來電的是大學一個寢室的弟兄,秦小艾。
一個曾經跟在他身後打拚,最後撇開他走出了自己道路的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