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離開學校,忽然間想起來他現在是借宿在安可悅家中,不由的一陣頭大。
陳默老家在鳳山縣,父親陳兢業在鳳山縣下屬一個鎮當副鎮長,母親李素芬在省會漢陽市打拚。
為了讓陳默將來能夠考上好點的大學,特地把陳默送來整個漢陽省最好的高中,武州第一高中。
正好是武州本地人的安可悅一家得到訊息,在安可悅母親梅婷的大力邀請下,李素芳便把陳默寄宿在安家,也好有個照應。
如果是前世的陳默,能夠和暗戀的女神同住一個屋簷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可這一世,已經知道安家人嘴臉的陳默,實在無法繼續住在安家。
更何況就在剛纔,陳默還冷落了安大小姐。如果現在回去安家,不是自討苦吃嗎?
“安家是回不去了,而且住在安家也不方便以後修煉,最好在外麵租個房子。”
陳默打定主意,準備去學校附近轉轉,看看有冇有合適的房子。
可摸了摸口袋裡為數不多的生活費,陳默不由的一陣苦笑。
李素芳知道陳默紈絝的性格,所以對陳默的經濟約束非常嚴格,為了不讓陳默在外麵胡混,每個月隻給陳默一千塊的零花錢。
如果對於普通學生來說,吃住都在安家,一千塊足夠多了,可對於前世的陳默,卻還不夠他去一趟KTV。
有生以來第一次,化神境大修士陳默,居然為了錢而發愁。
不過,這點小事還難不倒陳默。
他立刻去商店買了一些硃砂毛筆和白紙,準備畫幾道簡易版的符籙,雖說這些符籙的功效不及原版的萬分之一,可對於地球上的普通人來說,遠勝過那些人蔘首烏。
在僻靜之地製作好幾道符籙,夜幕已經降臨。陳默找了一個人流量較多的公園,在路邊擺起了地攤。
華燈初上,一個穿校服的少年,靜靜盤坐在路邊,身前的破紙皮上擺了幾道稀奇古怪的鬼畫符。
路過的大爺大媽,青年男女,看著陳默紛紛露出譏笑,這年頭,真是世風日下,連學生都出來招搖撞騙了嗎?
陳默對這些人的態度卻是不聞不問,六百年的修煉,早已讓他道心堅如磐石。這些嘲諷對他來說無異於清風拂麵,一笑而過。
陳默相信,茫茫人海,總有那麼一兩個識貨之人。
“你這些符都能乾什麼呢?”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長髮女孩,半蹲在陳默身前,蔥白般的玉手,輕輕翻動那幾張符紙。
陳默看了眼,女孩大約二十來歲,身材高挑,眉清目秀,膚白貌美,氣質淡雅中卻透著一股高貴,比安可悅還要美上三分!
不過陳默隻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指著那些符紙,平淡說道:“寧神醒腦,驅邪除晦,安宅定風,強身健體!”
“寧神醒腦?”女孩一愣,美目閃過一絲期盼,緊盯著陳默問:“如果有人神誌錯亂,經常胡言亂語,甚至連自己最親近之人都不認得,你這符,能治好嗎?”
陳默一指最左邊的那道符,說道:“你說的那個情況,在我看來便是陰陽失衡,地魂不歸,現代醫學解釋為神經衰弱,那道寧神符最適合。”
女孩拿起那道寧神符,仔細檢視,實在看不出有何特彆之處,反而就像是小孩子隨便拿筆畫了幾道。
陳默不想讓這位好不容易對他這些符籙感興趣的客人跑了,繼續解釋:“人生具三魂七魄,三魂者,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七魄者,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
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三魂當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住其身,天魂為陽,地魂為陰。陽氣盛則天魂強,陰氣盛則地魂凶,唯有陰陽調和,人才能精力旺盛,百病不生。”
女孩聽得雲裡霧裡,似懂非懂,但,她覺得陳默所言,似乎很有道理。
“那你這道寧神符賣多少錢?”女孩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問道。
陳默一眼便看透了女孩心思,她知道女孩根本不相信他這些符籙的功效,若是稍微有人勸阻,女孩肯定馬上離去。
於是,陳默決定賣個關子:“我的符,隻賣有緣人。正所謂,能識此寶者,分文不取;不識此寶者,千金不賣!”
女孩好奇的打量陳默,眼前這少年還穿著校服,分明就是一個高中生,可女孩在陳默身上卻絲毫感覺不到年輕人的稚嫩,反而有種麵對睿智老者的壓力。
“我相信你,說吧,你這符多少錢?我買了!”女孩看著陳默,一臉堅決。
陳默知道,女孩依舊不相信他,可他此刻急需要錢。
歎了口氣,陳默道:“寧神符三萬,清神符兩萬,其餘一萬。”
“三萬!你怎麼不去搶!”
未等女孩回答,突然從旁邊殺出來一個穿著紅色小皮褂,黑色保暖褲,腳上踩著一雙紅色長筒皮靴的短髮女孩,一臉鄙夷的看著陳默,嗬斥道。
這女孩容貌跟剛纔那位穿白色羽絨服的長髮女孩不相上下,身材很誇張,但氣質卻截然相反,渾身透出一股強勢、霸道、刁蠻任性的氣息。
“我說小雲雲啊,你怎麼連這些都相信,也不看看他那樣,分明就是一個小高中生。”
“你再看看他這些鬼畫符,根本就是胡亂畫上去用來騙錢的。還三萬,白送我都不要,還要費勁丟進垃圾桶!”短髮女孩拉起金佩雲,怒視陳默,似乎認定了陳默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白衣女孩金佩雲被她一陣喝斥,臉色有些尷尬,她明白自己這位閨蜜說的有道理,可她仍然想買來試一試。
金佩雲拉著自己這位閨蜜,有些感傷道:“勝男,我奶奶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發病也越來越頻繁,連楊縉最好的神經科專家都束手無策,我這也是實在冇辦法,纔想著買一張回去試試,就算死馬當
活馬醫吧!”
厲勝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急聲道:“小雲,我知道你奶奶從小最疼你,你想讓她儘快好起來,可是你也不能當冤大頭啊,你看他那些符,你見過在白紙上畫符的嗎?就算是江湖騙子,最起碼也
要有點專業知識啊!”
眾所周知,就算是最尋常的符籙,都是畫在黃紙上,可陳默這些符,卻都是畫在白紙上,實在有些不倫不類,也勿怪厲勝男認定了他就是個江湖騙子。
厲勝男這番話,讓即便是星辰湮滅都麵不改色的玄道宗化神境大修士陳默,老臉一紅。
陳默心中一陣無奈,你以為他想用白紙啊,實在是他身上剩下的錢,買不起黃紙,不過即便是白紙,也絲毫不影響這些符籙的效果,這點陳默還是有底氣的。
周圍幾個看熱鬨的行人,也是忍不住看著陳默發出兩聲譏笑,讓金佩雲那點僅存的希望,差點破滅。
可是,一想到家中那位瘋瘋癲癲的奶奶,金佩雲眼中透出一股堅決。
“勝男,我已經決定了,你不必勸我,就算是上當受騙,為了奶奶我也要試一試。”
看著陳默,她果斷道:“先生,那張寧神符我要了。”
“我身上帶的現金不多,我用微信轉給你吧!”
厲勝男一手扶住額頭,滿臉無奈,看向陳默的眼神,如刀子般銳利。她勸不住金佩雲,所以就把怒火轉移到陳默身上。
陳默根本不搭理她,神色不悲不喜,看著金佩雲問:“你身上帶了多少現金?”
金佩雲翻開手中女士挎包,說道:“隻有一萬。”
“一萬就行,我說過,能識此寶者,分文不取;不識此寶者,千金不賣。不過我最近急需錢用,收你一萬,當做成本費。”
金佩雲把現金遞給陳默,陳默數都不數,直接裝進口袋,說道:“念在你孝心可嘉,其它那幾張符一併送給你了。回去之後,將符紙貼在病人額頭,大喊一聲‘啟’便可!”
金佩雲愈發覺得陳默有些高深莫測,不由得對這些符紙多出幾分信心:“多謝先生!”
旁邊厲勝男卻滿臉不屑,怒視陳默道:“要是這些鬼畫符不靈,不論你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老孃也要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