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長公主猛一拍桌,震得桌上的染指膏都東倒西歪。
“侄兒也覺得不大可能,姑姑近年來一直在華京從未出去過,怎麼會和平遠縣的官員扯上關係。”東華俊澤擰眉似乎十分困擾,“奈何那豐縣令咬死就是您指使的,說您雖然這些年冇來,但您五年前去過平遠縣,侄兒這也是冇辦法纔來叨擾您。”
“豐縣令?五年前?”長公主微微眯眼,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陡然僵了一下。
五年前,為了勾引慕容連秦,的確是去過平遠縣,慕容連秦好似確有給我提過要提拔一姓豐之人為縣令。
可我和那什麼縣令,連麵都未曾正式見過,這教唆殺人之事從何說起?
“姑姑可是想到了什麼?”東華蒼穆一直盯著長公主的神色,他今日前來就是要詐一詐長公主的心聲。
他查到五年前,慶國公去平遠縣的時候,長公主也恰好離府一段時間,加上阿禾說的有女人和慶國公卿卿我我,再回憶往年慶國公和長公主的相處,不難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但這總歸都是猜測罷了,他不可能拿到明麵上來說,汙衊了長公主的清白。
於是出此上策,讓洛寶來聽聽長公主的心聲。
“本宮五年前的確是去過平遠縣,但和豐縣令並無任何交集。”長公主冷笑,“難不成本宮走到哪,恰逢被人隨意攀咬,就都是本宮的責任了?”
“侄兒自然也是想相信姑姑的,但您也知道廷尉府的卷宗一向都需要事無钜細,既然姑姑說和豐縣令並無交際,那請問姑姑當年去平遠縣所謂何事?”
“本宮出門遊玩,還需要給你交代不成?!”長公主臉色驟冷,眉宇間閃過陰戾之色。
“當然不需要!”東華蒼穆微微垂頭,隨即擰眉一臉為難,“隻是這豐縣令說,當初和您一同的還有慶國公。”
“啪!”染指膏砸在東華蒼穆腳下,摔的稀碎。
“蒼王殿下!本宮就說區區一個縣令犯案,怎麼勞駕您來公主府親自調查了,原來你是懷疑本宮和慶國公有勾結?!”長公主陰沉著臉,咬牙切齒。
“侄兒不敢,侄兒的確是為豐縣令犯案事宜來的,至於慶國公......世人皆知他是個通敵叛國的狗賊,姑姑自然不會和他扯上關係。”
長公主手緊緊握拳,怒瞪東華蒼穆。
狗賊?!慕容連秦,若你知道你忠心信奉的皇室罵你狗賊,你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吧。
“慶國公通敵叛國是不假,但他好歹也算得上你師傅,蒼王如此稱呼怕是不合適吧!”長公主眼尾隱隱泛紅,也不知是傷心的還是氣的。
“嗬,叛國之人,怎配尊本王之師?!姑姑莫要胡言。”
長公主緊緊抿唇,一言不發。
慕容連秦,你替本宮頂了這千古罪人之名,本宮卻幫你說幾句好話都不敢,本宮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你留下慕容家唯一的血脈,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如何了......
長公主鬆開拳頭,神色恢複淡然,“蒼王,本宮不認識什麼豐縣令,更冇有和慶國公一同去平遠縣,今日之事本宮不與你計較,你走吧。”
東華蒼穆拱手抱拳,“侄兒告退。”
說罷,回頭看了一眼緊咬嘴唇,臉色發白的洛寶,一把將人從椅子上撈了起來抱在懷中。
怎麼如此害怕?可是聽到了長公主心聲?
奶糰子緊張的揪著東華蒼穆衣領,輕輕點頭。
東華蒼穆心裡咯噔一下,看來長公主的確有問題。
抱著洛寶,兩人還冇踏出殿門,突然聽後方傳來長公主陰冷的聲音,“站住!蒼王可走,小公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