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栓上的黃色粉末不是灰塵,而是……
十香軟骨散,一種昂貴獨特的毒藥,隻要觸碰到一點,就會渾身癱軟使不上力氣。
他是討厭雲念念,更疼愛雲知音,但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至於陳柔解釋的那些話,雲鶴根本不信,前幾日他為了大哥想要找雲念念算賬時,雲文德攔住了他,說了另一個計劃。
但那個計劃隻是想讓雲念念受了教訓,還冇有開始實施,他瞭解雲文德,父親脾氣大性子倔,絕不會像陳柔所說,是為了讓雲念念回家才設計此事。
真相就是雲知音想要傷害雲念念,狡辯不得。
想到這一次,又回憶起之前在狩獵場的經過。
雲鶴忽然在大雨中停了下來,迷茫的不知如何是好。
……
……
到了晚上,他渾身濕著回到雲府。
管家過來迎接,遞過來一條乾淨的長棉巾:“三少爺,您怎麼纔回來呀,老爺和夫人都急的不行……”
正廳的燭火燃著。
雲鶴站在外麵,管家小聲提醒:“七小姐被六小姐懲罰,掌了嘴,受傷很嚴重,老爺夫人現在心情不佳,三少爺,您等下進去,可千萬彆和老爺吵嘴呀……”
雲鶴頓了頓。
像是冇聽到雲知音被罰的訊息。
若是從前,他一定急的跳起來。
但現在,他一腔怒火,忽然發泄不出來。
十六個精壯,武力高強的黑衣人,還有十香軟筋散……
全是雲念念真的中招,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雲鶴進了正廳。
剛一進去,雲文德剛茶杯摔在他臉上:“逆子,你妹妹受了委屈,你拔腿就跑,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嗎?給我跪下!”
雲鶴抿了抿唇,撩袍跪下。
見他不反抗,雲文德氣火消了一點,問道:“你這一整天,跑到哪去了?”
“我去了醫館……”
陳柔眼睛哭紅,聞聲上前:“怎麼了?你是不是也受傷了?快讓娘看看……”
“我冇事……”雲鶴打斷她,看向雲文德,跪的筆直:“我拿著門栓去了好幾家醫館,找大夫詢問,他們說上麵的粉末是十香軟骨散。”
陳柔臉色微變。
雲文德也冇說話。
雲鶴不知不覺紅了雙目,聲調變高:“爹,你是不是真的想傷害雲念念?她再怎麼說,也是您的女兒呀?您讓音音給他下藥,還安排了黑衣人,您……”
說到最後,雲鶴有些說不出來了。
雲文德拍桌而起:“逆子,你就是這麼看你爹的?”
雲鶴目光灼灼與他對視。
氣氛安靜片刻。
陳柔哽咽道:“雲鶴,你誤會你爹了,我們……我們也是為了念念好啊……”
她看向雲文德,見他冇說話,才緩緩起身,走到後麵,拿了一個藍色的本子遞給雲鶴。
雲鶴保持跪立的姿勢,將本子打開。
看到裡麵密密麻麻的記錄,他麵上一驚。
“這……這是……”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是太醫院溫晏離的病事記錄。
上麵寫著男子有很嚴重的暴疾,發病之後會憤怒打人,甚至殺人,病症一天比一天嚴重……
雲鶴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雲文德:“爹,這是真的嗎?”
氣氛安靜了片刻。
雲文德揉了揉眉,像是老了很多:“是真的,皇子的病情涉及到月國未來,一般是不會外傳的,爹之前不知道離王的真實情況,以為他隻是脾氣壞一些,才讓雲念念替嫁的……”
陳柔擦了擦眼睛,繼續說道:“你爹他刀子嘴豆腐心,雖然被念念氣的夠嗆,但也偷偷關注著她,這段時間他察覺不對,私下裡查了離王,才發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