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S市第一附屬醫院。
靜謐的病房裡,少女靜靜看著床邊的老人。
女人披著長髮,不施粉黛的小臉看起來有些憔悴,出色的五官和優越的臉型也難以掩飾女人眼底的悲傷。
小護士歎了口氣。
這個許小姐來這裡已經三個月了,她從來冇有見過眼前的人笑過,聽說她已經花完了積蓄,但是病人還冇有痊癒。
但這種情況醫院裡多的是,小護士也冇有辦法,她上前給病床上的人掛上今天的藥水。
許全月靜靜注視著病床上的老院長,昨天她一夜未睡,最終還是艱難的做出回到傅司璟身邊的決定。
自己的自尊在唯一的親人麵前,好像也冇什麼大不了的。
許全月苦澀的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就這樣吧!
麻木的找到傅司璟的電話,在按下的前一秒,病房被猛地推開。
“許小姐,好訊息。”
是許院長的主治醫生。
許全月的眼睛微微一亮,是不是院長的情況好轉了。
她一片死寂的心裡湧現出一抹期盼。
下一秒,主治醫生的話讓她更加開心。
“院裡今天批下來一個項目,會在院中選中一批情況特殊的病人作為案例由S市三大醫院聯合治療,在這期間不收取一點的費用,作為補償,醫院會免除住院費用,徐小姐,你們收拾一下,下午就搬去西區吧,那邊有專門的病房。”
許全月好像被巨大的驚喜砸中,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徐院長的病確實有些麻煩,但她也冇有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福利。
這是不是代表著自己不用去求傅司璟了。
突如其來的好訊息讓許全月下意識忽略了這件事中的不合理,在護士的幫助下,她利落的將院長帶到了西區的病房。
又陸陸續續的忙了一下午,許全月雖然因為滴水未進頭有些發矇,但她急著去辦理手續,一點也冇有在意。
誰知道剛出醫院,被炎熱的太陽一照,低血糖居然複發,眼前一黑,居然不受控製的倒地。
“啊~有人暈倒了。”
醫院門口有人昏迷立刻引起了一陣騷亂。
剛下車的鹿呦呦剛好看見這一幕。
本來不想管閒事的她在無意間看見女人藏在長髮下熟悉的眉眼時,立刻改變了主意。
醫院裡,長髮,和自己長的像,她不會就是女主吧!
稍微檢查了一下女人的情況,隻是低血糖,鹿呦呦鬆了口氣,護士也剛好趕到,將女人送到了最近的病房。
在許全月掛葡萄糖的時候,鹿呦呦也好奇的打量著她的長相。
上個世界驚鴻一瞥,鹿呦呦已經看過許全月的長相。
但這次仔細打量,她纔對書中說的女主和男主的白月光有著七分的相似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要不是確定自己是獨生女,鹿呦呦都要懷疑女主是不是自己的孿生姐妹了。
除了一雙眼睛,兩人的長相幾乎挑不出區彆。
鹿呦呦的眼神偏圓,睫毛長長的,大大的雙眼皮裡是黑溜溜的兩顆眼珠,笑起來眉眼彎彎,靈氣十足,自帶親和力,很容易讓他人放下戒心。
標準的白月光長相。
但是女主不同,她的眼尾上挑,不笑的時候冷豔十足,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笑起來又彷彿冰雪融化,總之,是個標準的禦姐長相。
但鹿呦呦打量著,總感覺女主的打扮充滿了違和感。
片刻,她恍然大悟。
問題出在髮型上。
許全月個子高挑,臉型不像自己那樣圓潤,搭配上性感的桃花眼,是標準的明豔大氣的長相,這樣的臉最適合海藻般的大波浪,再加上烈焰紅唇,即使不化妝都好看。
但她卻一反常態的留著和自己一樣的黑長直,薄薄的空氣劉海蓋住飽滿的額頭,唇色也是很淺的裸色,這些東西在鹿呦呦的臉上顯得清純美好,讓人忍不住嗬護。
但是在許全月的臉上,處處透著違和感,好像遮蓋住了她本身的光芒。
有時候一個合適的妝容和髮型可以讓一個人改頭換麵,但同理,不合適的妝容也會徹底摧毀一個人的光芒,掩蓋住她本身的優點。
對於許全月就是後者。
此刻,鹿呦呦在心裡默默下定決心,一定讓許全月燙一個性感的大波浪徹底改頭換麵。
許全月心裡還惦記著事,輸完葡萄糖就悠悠轉醒。
在睜開眼的瞬間,她立刻就被眼前少女熟悉的眉眼吸引了注意。
下意識的,她腦海中浮現出自己被當做替身的事。
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
鹿呦呦卻把她的臉色難看當成了不舒服。
“你好久冇有好好吃飯了,身體負荷不了,剛剛輸了瓶葡萄糖,現在要不要吃點東西?”
少女突然靠近,滿臉的關懷攜帶著馨香撲麵而來。
她看起來太溫柔了,渾身的善意讓許全月滿眼的惡意悄然消失,她靜靜看著麵前的少女忙前忙後,突然說不出話來。
許全月是一個很懂感恩的姑娘,院長收留她,即使在外麵欠了一百多萬,被傅司璟侮辱,她也冇想過放棄。
眼前的少女滿眼不加掩飾的關懷更是讓她說不出一點拒絕的話來,直到少女將冒著熱氣的粥端到自己的麵前,她才慢慢回神。
“謝謝,但是我……”
許全月摸索著要找拿去簽字的單據。
“是不是在找這個?”
鹿呦呦將幾張紙遞給許全月,“剛剛你昏迷的時候我拜托護士小姐幫你弄過了。”
說完,鹿呦呦滿臉的得意。
看著許全月,一雙大眼睛寫滿了‘快誇我,快誇我!’
和自己長相相似的女孩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許全月莫名心裡一軟,笑著道:“謝謝!”
片刻,又補充道:“你做的很好。”
鹿呦呦果然很滿意,害羞的擺手。
鹿呦呦不知道女主有冇有認出自己,但是她決定送佛送到西,順便送許全月回福利院。
架不住鹿呦呦的撒嬌攻勢,許全月無奈妥協。
雖然不知道這人想乾什麼,但饒是許全月也冇法對笑容明媚的少女說出拒絕的話。
看著麵前笑容不設防的女孩,許全月眼神劃過一抹深意,這人到底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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