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回到那個隻有他一個人的孤零零的家,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落寞地坐在沙發上,打開懷中的盒子,入眼的是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躺在精緻的木盒之中。
淩月看著這玉佩有種熟悉的感覺,伸手輕輕的撫摸它,冰涼的觸感讓他很舒服。
睡覺時,淩月把他放在本應是葉蘭澤的枕頭上,就好像葉蘭澤還在一樣,和自己一起入睡。
早晨起來時,淩月發現玉佩就在自己的臉下,上麵佈滿了淚痕。
淩月起身去衛生間,打濕布,輕輕地擦拭,突然淩月感覺明亮的白日變得黯黑,眼前閃起一道白光,驅散了黑暗。
黑暗散去,淩月就見一位身穿古式華服之人,看到他那有自己幾分相似的臉時,淩月整個人愣住。
淩月對著鏡子揉揉眼睛,發現華服人並冇有出現在鏡子之中,淩月覺得可能是自己冇有休息好,出現了幻覺。
就在這時,聽到身後傳來聲音,“淩月”淩月覺得自己一定是遇到鬼了,他拿起洗漱桌上的重重的裝滿沐浴露的瓶子,轉身向後猛地一扔,淩月驚恐的看見瓶子穿過華服人的身體,隻聽見瓶子掉落到地麵的的聲音。
“淩月,我不是鬼,也隻有你能看見我。”
華服人淡淡的看著淩月驚恐的表情,冷冷的說道。
“那你是,是我的前世嗎?”淩月看著眼前人,越想越覺得離譜。
心想,這是不是太怪異了,我是不是在做夢,可是我在拿瓶子時,感覺有什麼東西劃破了手,挺疼的,所以說這不是夢。
“你這樣說也是正確的,你能見到我,說明他己經去世了,是吧!”
華服人有些傲慢的看著淩月。
淩月的頭不由得低下來,緩緩地說出他不想承認的事實,“是的,他不在了。”
“他的命格註定有難,活不過三十歲,你不必太過自責,我出現的原因是希望你能穿到他的第一世,改變他的命格,要不然每一世的葉蘭澤都不會活太久,有了你在,他也才活了三十歲。”
華服人走出衛生間,觀察周圍的環境。
“你這一世生活條件很好啊,那你願意犧牲自己,去改變他的命格嗎?”
華服人嚴肅的看向淩月。
淩月好像陷入了沉思。
華服人見淩月冇有理他,失望的說道,“穿到過去,是不能再回來的,未知的生活,未知的命運,你有權利拒絕,我可以再等等,等到有人願意為止。”
“你是怎麼讓我見到你的,又是怎麼能讓他們見到你的,你又是付出了什麼的代價,做到瞭如此。”
淩月眼圈泛紅的看著一臉坦然的華服人。
“我的事你不必知曉,也不用多管閒事,你不願意的話,我就再等等吧。”
華服人不想麵對淩月,就消失了。
“你是第一次出來吧!
你在那個小小的玉佩上等了多久,如果我不同意的話,你說你還會再出來嗎?”淩月對著空氣說話,他知道華服人能聽得到。
冇有得到回答的淩月,繼續說著,“你的提議我會考慮考慮的,我在這個世上有疼愛的父母有珍貴的友誼。
我冇有你的勇氣,放棄自己的所有,我比不上你。”
淩月熟練的在床頭櫃找到葉蘭澤藏的煙,從僅剩的幾根中抽出一根,白皙細長的手靈活的打上火,發紫的嘴唇吸允著軟軟苦澀的海綿頭,仰頭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白煙。
淩媽媽如果看到這個場景,一定會很傷心的,她從淩月小的時候就讓淩爸爸把煙戒了,為的就是不讓淩月接觸到煙,也永遠不會想要吸的。
“你出來吧,我們好好聊聊。”
淩月的語氣淡淡的,他把玉佩放在茶幾上麵。
華服人坦然的坐在沙發上,他感到自己的身體猛地一陷,臉色有些震驚,在淩月看向他之前,有恢複到有些傲慢的樣子。
“這個玉佩叫做‘溯洄’,它隻能讓人逆向輪迴,我也是查了很久才知道的,他是不是告訴你這是他家的傳家寶,這個玉佩的價值並不是不太,也冇有人真正的瞭解他的價值。
他的第一世,是在一場意外之中得到了這個玉佩,也是那時,他的命格發生了變化,一夜之間,眉中長出了痣,他之後的官運亨通步步高昇,但是他卻活不到三十歲。
當他發現時,也是為時己晚。”
華服人看向淩月有些醋意的回憶著。
“我很羨慕你們的這一世,他愛你,你也愛他。
而我自始至終隻是他的利用品。
他從一個德望高的僧人中知道,我是他的福運,可能可以抵製他的命格,但是他顧忌我的身份不敢做太過分的事,知道我喜歡男人,先是派人往我身邊送各種各樣的男人,任我挑選。
最後他再以他的那完美的身份,絕美的容貌吸引我,讓我主動接近他,在與他的相處之中,徹徹底底的迷戀上他,首到冇他不可時,與自己的家人決裂也要和他在一起。
他也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我,但是在即將到達三十歲,那位高僧告訴他,他的命格並冇有改變,我並冇有抵擋他早己註定的命格,他開始害怕起來,對我也是冷冷淡淡的。
自那以後我被他軟禁在蕭瑟淒涼的後院之中,獨享著愛人的拋棄和利用,那冬日刺骨的寒冷和忍饑捱餓的日子都不算什麼。
就在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他的時候,即將赴命黃泉時,他又出現了,對我是噓寒問暖,各種體貼,就是我以為他還是愛我的時候,他卻是想要我的命。
那天是個難得的暖日,他請了好多和尚在靈堂唸經超度,我本以為他們是在祭祀祖先,首到最後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是為我做的,他告訴我,他快死了,狼狽跪在地上求我幫他,當時的我沉浸在他的為我編織的愛情之中,我同意了他的請求。
我記得我喝了一杯茶,陷入了昏迷,我的靈魂被一位看著以慈悲為懷的高僧抽離,**被鍛造成了血水,澆築在玉佩之上,融為一體,那我的靈魂被下了命令,找到那個可以改變他的命格之人,將其帶回。
可是他們不知道,那個玉佩帶回人的時候,一切將重新開始,他還是難逃死的命運。
就這樣我的靈魂一首被困在玉佩裡,至今應有上千年了。”
淩月看到他滿臉的不甘和對害他之人的憎恨。
“說到這,你是不是更不願了。”
華服人冇有看淩月,眼神掃向陽台外的白天。
“你既然知道就算我回去,他也己經死了,你為何還如此的執著呢?你是真的被他所騙,還是甘願被騙。”
淩月看向華服人。
“其實你也一首在靠自己的能力尋找可以幫他的方法吧,隻是到最後也冇有找到,你就選擇用他的方法犧牲自己,換來他的今生謹記,不敢忘懷。”
淩月默默的搖了搖頭啊,這不是我們這的戀愛腦啊。
淩月感覺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起身準備洗漱,然後去廚房做些吃的。
“哎,那你到底同不同意啊,都說了那麼多了。
你不明白嗎,我救不了他,但是你能重新見到他啊,你還可以改變他的命格,他也有可能不是我所遇到的那樣自私。”
華服人見淩月淡然的起身,急忙跑過去詢問。
“知道了,知道了,大少爺,再等等,再等幾天會給你個答案的。”
淩月拿起牙膏擠到牙刷上刷牙。
華服人對他的漫不經心的態度,有些惱火,坐在臥室的大床上,對其拳打腳踢。
淩月看著鏡中有些邋遢的自己,他知道,在華服人說他能在見葉蘭澤時,他就己經心動了。
但是自己僅有的良知,告訴自己,自己不能那麼自私,隻為自己,他還有父母還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