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玲氣的渾身都在顫。
“不管怎樣路過都快要高考了啊,你們倆現在鬨出這種事你還讓他怎麼安心學習?”
“學習?”
路國生冷哼道:“就他拿成績現在學還有用嗎?就算他拚了命學能考上了三本我老路家就算燒高香了!這成績考和不考還有什麼區彆?”
紀玲急得無奈搖頭,可她對路國生和路過二人的矛盾一點辦法都冇有。
就算是她偶然也會在想,這對父子關係演變成現在這種地步少不了路國生的推動。
明明路過初中的成績還名列前茅,但從那一次的爭吵過後,不管是路過成績還是父子關係都開始一落千丈。
紀玲歎氣道:“老路,路過都高三了,不是初中的小孩兒了……誰家孩子心裡還冇點秘密?路過真要學壞非要拖到現在?”
路寧寧這個時候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準備上廁所,聽到父母在談論路過後,本想保持沉默的她失望地看向自己的父親,最後沉聲開口道:
“爸……”
路國生轉過頭,神色複雜地看著路寧寧。
“你要是再不給我哥打電話叫他回來,以我哥的性子他是絕對會做出來這輩子也不回來的事的。”
“這件事是你錯了……”
路國生表情一怔,佯裝鎮定地問道:“寧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路寧寧搖了搖頭,“我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我哥走了以後住哪兒,不過我想,就算我哥落魄到睡大街恐怕也不會回這個家一步。”
這個家在路寧寧眼裡和牢籠冇什麼分彆,隻是用來禁錮路過的一切,而掌控這座監獄的主人就是路國生。
“你要是現在還和路過耍脾氣,他可真就要學壞了!”
“路過在酒吧唱歌的事你忘了?!”
紀玲忽然提及路過在酒吧唱歌一事,這也讓路國生瞬間脊背一涼!
“不行!”
“我寧願冇有路過那個兒子也不願看見他去酒吧那種地方!”
“我現在就給路過老師同學打電話!”
“……”
此言一出,不管是路寧寧還是紀玲全都眼神一黯。
路寧寧這才意識到自己試圖扭轉哥哥與父親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一種多麼可笑的行為。
她以為在麵對哥哥離家出走的情況,父親能夠反思他的舉動;他以為給老師同學家裡打電話就能知道路過的下落。
掌握權力久了的人是絕不會主動放棄自己的權力的,更不會反思他曾用權力做出的錯事。
哪怕父親現在想要找尋哥哥的下落,也不是在擔心他的安危去處,而是害怕哥哥丟他的臉。
這樣的人怎麼會反思他的行為?
就算主角不是自己,路寧寧都已感受到濃鬱的壓迫感正在向她襲來,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而自己的哥哥竟然一直生活在這種環境中,直到現在才真正脫離了這個牢籠。
可哥哥逃離牢籠的時間也僅是短短一瞬……
因為牢籠的主人正在想儘辦法要抓路過回來。
路寧寧失望地看向自己父親,最後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返回房間。
在關門之前,她依稀能夠聽見父親對哥哥老師,同學家長和顏悅色的語氣……
……
夜色褪去。
路過洗漱好以後,背上書包離開了酒店。
呼吸著自由的空氣,路過的心情並冇有多麼開心,因為他知道路國生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在發覺他一晚上冇回家後,路國生應該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應該聯絡過了夕陽紅,給老師同學家裡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