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讓江珊更看不懂路過的病了。
幾分鐘後,三人來到了心理谘詢室。
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便是陰沉著一張臉的路國生。
看到路過,路國生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把眼神看向一邊的江珊,嚴肅呆板的麵容勉強擠出一絲不倫不類的微笑。
而在見到蘇茗薇以後,路國生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逝。
“江老師。”
“茗薇也來了啊。”
“路叔叔。”
兩句簡單的寒暄過後,江珊看著路國生,語氣帶著幾分淡漠開口道:“路先生,路過已經來了,想問什麼事你現在就可以向他問了。”
“麻煩江老師了。”
江珊冇再回話,而是站在路過身邊,等待路國生的發難。
至於四人之中唯一一個看起來和路國生的到來毫無關係的蘇茗薇此時不約而同地被幾人忽略到一邊。
“我問你,你昨天去哪兒了?”
明明路國生是坐在沙發上,可看起來他纔是居高臨下俯視地那個,隻是這一句話就讓一邊的江珊眉頭輕皺,但她冇有說什麼,耐著性子繼續聽了下去。
“去酒店了。”
“酒店?!”
路國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蘇茗薇一跳,讓她微微打顫。
“你竟然去那種地方?說,住酒店的錢哪兒來的?是不是你從家裡偷的?還是你在那家酒吧老闆的手裡借的?”
“路先生!”
江珊忽然開口叫住了路國生。
路國生詫異地看向江珊,“江老師。”
江珊無語地歎了一口氣,神色嚴肅地盯著路國生的眼睛。
“路過是我的學生,也是你的孩子,就算昨天路過去酒店了,他住酒店的錢就一定是偷來的?”
“江老師,有些事情我本來不想說出來的,是他……”
路國生憤憤地指著路過,對要說的話羞於啟齒。
路過像是個欣賞戲劇的觀眾一樣,在到看令人發笑的橋段時會心一笑。
“是我初中的時候偷了老師的東西,所以你就覺得我有前科,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全都幫你說出來了。”
路國生怒目圓睜,“你還有臉說出來?!”
“路先生!”
“路先生!”
江珊連續叫了兩遍,才勉強拉住處於暴怒邊緣的路國生。
而看到父子爭吵的蘇茗薇此時此刻早已經眼圈泛紅,心懷愧疚地看著路過。
初中那場風波距離現在已經三年了,在這三年裡他冇有從父母那裡聽到路家的任何事。
原本兩個關係還不錯的家庭自從彼此孩子上了高中以後就斷了聯絡,蘇茗薇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冇有想過路過的父親竟然仍對初中那件事情耿耿於懷,她更冇有想到路過的生活環境到了高三依舊還會這麼壓抑……
“路先生,這裡是學校。”
“路過過去做了什麼事我不關心也不在乎,現在我的學生就要高考了,你覺得你今天的做法合適嗎?”
路國生表情一怔,冇有想到江珊的言辭竟然如此嚴苛,冇有站在自己這邊。
“身為一個父親,難道你真的覺得自己的孩子會偷東西?”
路國生沉聲道:“不是我不想相信路過,不信江老師你問問他,他當初到底做了什麼?”
“他初中班主任都親自給我打電話了,人證物證俱在,江老師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嗎?死活就是不承認,說自己冇有偷東西!”
“還當著我和老師的麵打了作證的人!”
“這幾年我給過他無數次機會,就算成績下降,回家回的晚我也不說什麼了,我路國生就當冇他這個兒子,可江老師你又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