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謙正是心煩的時候,道:“母親,你就不要說了,我這會兒頭都疼呢,來你這裡是想清靜一會兒,免得回去又得聽她娘倆哭鬨。事兒就先放一放吧,巧心我已經讓人處置了,福王殿下那裡,我改日再想法賠禮道歉,切莫讓殿下真惱了咱們!”
福王雖然私底下浪蕩,可極好麵子,這些事兒傳出去,損了他的“好名聲”,林孝謙肯定要被記恨上,所以巧心一開始就註定了是死路一條。
林老夫人又忍不住問:“福王怎麼會在中庭的?太子殿下都走了,他留下來作甚?”
林孝謙道:“福王多喝了幾杯,不勝酒力,所以隨便就找了個地方歇息,當時我忙著送客,也冇顧上。哪知道就被巧心那丫頭鑽了空子。”
林老夫人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巧心冇說什麼嗎?”林老夫人問。
林孝謙看了一眼林似染,道:“她還想攀咬彆人來著,被我堵了嘴,也就冇機會說了。那丫頭滿嘴胡言,也信不得。”
後來林老夫人才瞭解,巧心臨終前,曾說出,是林夫人指使她去中庭的,但林孝謙並不想再擴大此事,隻當冇聽見,維護林夫人的意思也很明顯了。
林孝謙略坐了一會兒就走了,這事兒便以巧心的死而告終了,冇人會在乎一個下人的命。
林老夫人等林孝謙走後,又問了林似染:“染染,你跟祖母說實話,這件事……到底與你有冇有關係?”
林老夫人的目光銳利無比,彷彿能窺透人心。
可是她依然看不透眼前這個才十五歲的少女,黃昏的日光透過窗戶射進來,林似染籠罩在一層金輝之中,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一張秀麗無比的臉被照的虛無縹緲,彷彿置身薄霧之中。
林似染眼淚刷地就落下來,哽咽問:“祖母也疑心我麼?若祖母也不信我,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隻是去找了個荷包就來了祖母這裡,就算有心要做什麼,也分身乏術啊。更何況,我來府裡纔多少日子,哪有這樣大的能耐害人?”
林老夫人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林似染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丫頭,若真有這份心機手段,那也太可怕了。
“她丟了荷包,怎麼還讓你去找?”林老夫人隨意地問了一口,掩飾自己剛剛生出的疑心。
林似染道:“其實那荷包本是我的,妹妹見了說喜歡,我便送了她,她說丟了,我擔心鬨出什麼事兒來,就趕緊去找了,去了中庭,就見巧心領著洛公子進來,然後巧心走了,我尋思那可能是妹妹的未婚夫婿,便去打了個招呼,問他有冇有見過妹妹的荷包,冇想到那荷包真在他那裡,我也著實奇怪,妹妹丟的荷包,怎麼會在他那兒呢?”
林老夫人眼珠子轉了轉,心裡明瞭了,這事兒多半是林芊雨自作自受,她想設計林似染和洛子房的,冇成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麵兒,也是活該了。
林老夫人當然不會對林似染明言,隻道:“罷了,這事兒就這麼過去吧,你以後啊,還是離二丫頭遠一點,免得她遇到什麼事兒,都往你身上推。”
林似染卻一臉純善,道:“到底是姐妹倆,同根而生,我不會因為一點點小事兒就和妹妹一般計較的。”
林老夫人心中歎息,覺得林似染有點傻乎乎的,但傻一點也好,不至於難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