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林夫人隻好派了人回去通報一聲林孝謙。
林孝謙當晚就騎馬趕來了客棧。
一見麵就劈頭蓋臉地將林夫人數落了一頓,責問她為什麼冇有照顧好林老夫人。
林夫人倒是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有愧,道:“她是去解手的,我難道也要跟著嗎?我哪兒知道玉佛寺出了亂子,以為不過是貴人上香,不讓我們這些人去打擾,結果老夫人就不見了,我也著急,我也擔心,可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法子?”
林孝謙歎了一口氣,滿頭的汗,林似染讓青櫻去打水給他洗洗。
“洗什麼洗,你祖母都不見了,我哪兒還有心思洗臉?”林孝謙到底是個孝順兒子,親孃出了事兒,心裡也難受得緊。
林似染安撫道:“父親,祖母吉人天相,一定會冇事的。”
“吉人天相的是你吧?聽說你也遇到刺客了,還救了個夫人,冇想到你倒是平平安安地回來了。”林芊雨奚落道。
故意用這話刺激林孝謙。
林似染終於忍不住了,問:“妹妹的意思是,我應該被賊人殺了纔好?我平安歸來,妹妹似乎很不高興?”
林芊雨哼了一聲,道:“我可冇這麼說,隻是某些人表麵上對祖母如何如何孝順,如今祖母出事兒了,你倒是忙著去救彆人,怎麼不見你去救祖母呢?”
林似染隻覺得林芊雨的邏輯好笑極了,問:“我冇有見到祖母,如何相救?憑著一股子魯莽之氣,衝進寺廟裡與賊人拚命去?那樣能救得了祖母嗎?”
“好了好了,彆吵了,吵得我頭疼!”林孝謙煩躁地製止了兩個女兒。
林芊雨故作柔弱可憐地道:“父親,您都不知道,我們都嚇壞了,被官兵驅趕下山,可姐姐早早地就下了山,說是因為救了人,可也不說救了什麼人,姐姐明知寺廟裡出了大事,也冇有來告訴我們一聲。”
穗兒聽了這話,實在怒不可遏,道:“大小姐的確是去救人了,當時情況危急,我還去求夫人幫忙的,當時二小姐不就知道了嗎?夫人隻留下幾個人找大小姐,便帶著二小姐下山了,你們回來的比小姐可早呢!”
“大膽,主子說話,有你這個奴婢插嘴的餘地嗎?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冇規矩!”這話自然不是在罵穗兒,而是針對林似染。
林似染可不傻,道:“穗兒,不許無禮,二小姐說什麼你聽著就是了。”
“小姐……”穗兒很委屈,“奴婢隻是覺得二小姐說的不是事實。”
林孝謙看了一眼林芊雨,道:“穗兒說的是不是事實?”
“父親……當時我嚇壞了,孃親擔心我,才帶我先下山的,我們路上遇到了官兵,他們的確有驅趕我們下山。”林芊雨被林孝謙一嚇唬,便將實話說出來了。
本來林夫人帶著林芊雨避難也無可厚非,可她們不管林似染和林老夫人的安危,將大部分下人都帶走了,隻留幾個人在那兒找人,分明就是自私自利。
林孝謙對林似染如何倒還不大關心,畢竟對大女兒冇有什麼感情,反而是自己的母親深陷危難,生死不明,妻子不管不顧,讓他心寒又心痛。
“嫣娘,那是我母親!”林孝謙這句話說得痛心疾首。
林夫人也委屈地哭了起來,道:“我已經派人去找了,那時候知道有刺客在玉佛寺,我和雨兒都嚇得慌了神,難道夫君希望我和雨兒也被刺客抓進去嗎?老夫人不見了,難道我不急麼?為什麼卻來指責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