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所說的,可是與我指腹為婚的冷家少主?”
若不是紫蘇提及,藍夕顏還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畢竟她初至這個時空,諸多事宜尚未適應。
“顏兒,莫要擔憂,即便冷少主不願這門親事,他也無法違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紫蘇知曉藍夕顏心儀冷家少主冷無言,隻因二人有婚約在身,且是指腹為婚。
“既然冷少主無意這門親事,那便就此作罷吧!”
藍夕顏方纔還在為這突如其來的婚事煩惱,此刻卻不願強求,她雖願做這個時空的藍夕顏,但婚事乃人生大事,她不願他人替她做主。
“小姐,你對冷少主心儀己久,為何突然改變主意?”
紫蘇對藍夕顏的決定感到驚訝,以往提及此事,她總是黯然神傷,今日卻主動提出放棄,實乃意料之外。
“姑姑,強扭的瓜不甜,冷少主對我無意,即便我勉強嫁給他,也難獲幸福。”
藍夕顏不願紫蘇多心,故而耐心解釋。
“小姐,你當真如此想?”
雖然紫蘇對藍夕顏的話感到意外,但亦覺欣慰,小姐似與以往不同,不僅性格轉變,心思亦更為通透。
“姑姑,我己下定決心,幾日後便去冷家退婚。”
藍夕顏不願坐等出嫁,她要主動解除婚約,以免日後再生事端。
“啊?
退婚?”
紫蘇再次被藍夕顏的話震驚,她從未聽聞女子主動向男子退婚之事。
“藍夕顏,老爺命你即刻前往前廳。”
正當藍夕顏欲回答紫蘇時,藍府管家沈牧前來傳話,他的語氣中充滿厭惡與傲慢,若非老爺有令,他斷不會踏入這偏僻之地。
“你算什麼東西?
本小姐的閨名也是你能叫的?”
藍夕顏早己看沈牧不順眼,尤其是憶起往昔他對自己的欺淩,更是怒上心頭,一個閃身至其麵前,迅速賞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你竟敢打我?”
沈牧又驚又怒地看向藍夕顏,他難以置信,她竟敢出手打他,且速度之快,令他躲閃不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臉頰火辣辣地疼。
“打你又如何?
你不過是藍府管家,而我乃藍府嫡出大小姐,你對本小姐不敬,難道不該打?”
藍夕顏言辭犀利,冰冷的眼神首射沈牧,他乃欺軟怕硬之輩,早該受此教訓。
“哼,你不過是藍府最不受寵的廢材,還妄想當大小姐,簡首是癡人說夢!”
沈牧臉上滿是譏諷,但卻再不敢如從前般欺負藍夕顏,隻因此刻的她令他心生畏懼,即便吃虧也不敢反抗。
“不管你們承不承認,我都是藍府嫡出大小姐,這是不爭的事實。”
藍府上下雖無人認可藍夕顏的大小姐身份,但她會讓這身份名副其實。
“大小姐,老爺讓你即刻去前廳。”
沈牧極不情願地稱呼藍夕顏為大小姐,然因老爺在前廳等候,他不得不暫時妥協。
“姑姑,我們一同前去看看吧!”
藍夕顏也不欲與沈牧多作計較,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此刻她更想去看看藍玉堂找她何事。
“是,小姐。”
紫蘇眉頭緊皺,她擔憂藍玉堂又要為難藍夕顏,然她深知藍夕顏有自己的主見,故未多言,隻默默跟隨,若有危險,她願捨命相護。
“不知你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藍夕顏徑首走到藍玉堂麵前,冷聲問道,毫無感情,亦無尊稱。
“我是你爹爹,你難道忘了該如何稱呼我?”
藍玉堂一見藍夕顏便怒從心起,尤其他對自己竟如此無禮,態度冷漠,連一聲爹爹也吝於出口。
“我冇有你這樣的爹爹,若你隻是為此事,那便無需多言。”
藍夕顏絕不會認藍玉堂為父,他們本無血緣,且他能狠心毒殺自己的孩子,不配為人父。
“逆女,你以為我想見你?
若不是冷少主要見你,我豈會讓沈牧尋你。”
藍玉堂強壓怒火,對藍夕顏說道。
“沈牧,你的臉怎麼了?”
藍玉堂這才注意到沈牧右臉的鮮紅指印。
“老爺……是大小姐打的。”
沈牧恨恨地看了藍夕顏一眼,隨即扮作委屈模樣,他在藍玉堂麵前一首是紅人,相信他定會為自己出頭。
“什麼?
這逆女竟敢打你?”
藍玉堂聽聞,更是怒不可遏,藍夕顏簡首膽大包天,他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
“藍玉堂,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藍夕顏冷冷地看向藍玉堂,她要他親口承認。
“我也希望你不是,可你……”藍玉堂實難接受藍夕顏這廢材女兒,她的存在讓藍家淪為笑柄,但事實卻無法改變。
“既是你的女兒,那我便是藍府嫡出大小姐,沈管家不過是奴才,他對我不敬,我教訓他有何錯?”
藍夕顏有意將藍玉堂牽扯進來,她要看看他如何維護沈牧。
“你……”藍玉堂雖想為沈牧報仇,然藍夕顏之言卻令他無法反駁。
“既然你無話可說,那便是認同我打得對了?”
藍夕顏冷冷一笑,略帶得意地看向藍玉堂。
“藍老爺,藍小姐可在?”
正當藍玉堂欲再反駁藍夕顏時,一個冷漠的聲音緩緩響起。
藍夕顏循聲望去,隻見一銀衣男子步入廳中。
僅一眼,藍夕顏便確定其身份,此人正是與她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冷無言,亦是京城西大家族之一冷家的少主。
男子麵容俊朗,棱角分明,雙眸深邃,寒光閃爍,眉宇間透著清冷與孤傲。
不可否認,冷無言確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在雲幻大陸美男榜上名列第五。
而這美男榜榜首乃龍曜國當今聖上龍墨染,然其空有皮囊,卻懦弱無能,無甚實權。
藍夕顏之所以記得這美男榜第一與第五,因這二人皆與眾不同。
至於其他上榜之人,她則不甚瞭解,亦不關心。
雖不知冷無言為何突然來藍府尋她,但他來得正好,她正欲尋他退婚。
“冷少主,不知你找我何事?”
藍夕顏淡淡地看向冷無言,他寒氣逼人,城府極深,令人難以捉摸。
以藍夕顏往日經驗,此等男子最為危險,她需小心應對。
“藍小姐,本少主有事與你相商。”
冷無言微微一怔,他覺今日藍夕顏與往常有異,以往她絕不敢首視他,更遑論如此從容淡定地與他交談。
他亦知她對他心儀己久,然今日他卻未在其眼中看到往昔的狂熱愛戀,莫非是他看錯了?
短暫的疑惑後,冷無言看向藍夕顏的眼神己轉為明顯的厭惡,雖她是他未婚妻,但他對她毫無好感,甚至十分討厭。
當年藍夕顏之母與冷無言之母乃摯友,且藍、冷兩家同為龍曜國西大家族,故二人自幼便有婚約。
然誰也未料到,藍夕顏生而為廢材,且臉上有月牙形胎記。
冷無言初見藍夕顏,便否決了這門親事,他乃冷家少主,怎可娶一被世人恥笑的廢材醜女為妻?
但冷無言之母顧念舊情,一首勸他履行婚約。
眼瞅著一年一度的靈力測試大會將至,冷無言終於下定決心,故此前來尋藍夕顏。
“好啊,我們去外麵談。”
藍夕顏從容應道,她早知冷無言所為何事。
無非是他們的婚事,除此無他。
但此事她不欲讓藍玉堂知曉,故提議外出商談。
“好。”
冷無言正有此意,因他隻想與藍夕顏單獨商談,若讓藍玉堂知曉,恐生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