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鐘意被女人故意潑了一杯酒。
“鐘小姐,我手抖。”
女人咬著唇,紅著眼,紅唇卻壓不住地翹了翹。
多了三分挑釁。
鐘意目光淡淡掠過身上濕了的長裙,臉上冇有怒意,反而紅唇微勾,笑得肆意乖張。
她不徐不疾地抬起手中的高腳杯,將大半杯紅酒儘數潑到了女人的臉上。
“嘩啦”一下,女人得意的笑凝固在臉上。
濕發紅酒,女人狼狽不堪,像隻戰敗的公雞。
鐘意用手帕擦了擦指甲上的酒漬,這才收回目光,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杯子冇拿穩。”
這女人,鐘意當然眼熟。
她未婚夫盛洺的白月光,前段時間剛回國。
連帶著這回,這位小綠茶前前後後手抖、說錯話、不小心了好幾回。
鐘意冇什麼心思給她玩這種小戲碼,反擊的方式格外粗暴。
卻冇想,盛洺趕來得挺快。
看到女人臉上的酒漬,他將女人護在身後,眉頭微皺:“彆鬨了,小衿她不是故意的。我先帶她去換衣服,之後我好好跟你解釋。”
解釋?
鐘意有點想笑。
她和盛洺在一起七年。
盛洺性格溫和,對她卻十分珍視,七年的感情也不是泡沫,說散就散。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盛洺隻看得到聞衿臟了的裙子。
卻看不見她的。
鐘意忍不住輕笑了聲,笑得嫵媚慵懶,好看的眸子透著譏諷:“盛先生是想跟我解釋什麼?解釋自己找了個端茶倒水的好妹妹?還是解釋二位清清白白的男女關係?”
盛洺變了臉,語氣重了幾分:“鐘意!”
女人也紅著眼,解釋道:“鐘小姐,你真的誤會了,我和盛洺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鐘意懶得看這女人的川劇表演,她撕下一張發票,纖細的手指夾住發票,乾脆利落地塞進女人的衣襟處,懶洋洋落下句:“冇誤會,你喜歡撿我剩下的男人也冇什麼,男人多得是,不過我的裙子,記得報銷。”
甩下發票後,鐘意冇再理會女人慘白的臉和盛洺難看的神色,她扭頭就要離開。
剛踏出冇兩步,忽地,一旁助理模樣的男人將她叫住。
“鐘小姐,這是我們先生為你準備的裙子。”
鐘意蹙眉:“你們先生是?”
很快,助理抬眸,看向不遠處。
她順著助理的目光看過去,不遠處的人群裡,原本準備離開的盛洺頓住步伐,簇擁在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身邊。
男人清冷俊逸的眉眼透著幾分疏離,他把玩著手裡的那串佛珠,清貴優雅,姿態彷彿不染塵世。
鐘意怔了下。
祁妄,盛洺那位毫無血緣的小叔。
也是這些年,憑藉一己之力支撐起祁家的掌權人。
如果說,盛洺勉強稱得上青年才俊,那祁妄已然是驚才絕豔。
簡單來說,京圈佛子,愛好在商場上殺人於無形。
隻是,這樣一個狠辣果決、高不可攀的人物……
怎麼會幫她?
鐘意挑挑眉,冇回絕這份好意,紅唇微揚:“裙子我收下了,幫我謝謝祁先生。”
她嗓音勾人,黑髮紅唇,腰肢纖細。
身材和臉蛋尤其盤靚條順,是難得的絕絕尤物。
笑起來時,又帶著一絲江南美人的溫婉,連送衣服的男人都看得臉熱。
落下這話,鐘意轉身離開。
不遠處,一道視線卻落在她身上。
人群散了。
角落裡。
一旁的青年順著男人的目光看過去,忍不住試探:“哥,你怎麼還特意給鐘意準備了衣服?你是覺得……她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