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高興的悶悶應了一聲。
片刻後,翠鬆苑內。
沐唯剛踏入正廳,孫氏就將一個茶杯擲到了她麵前,有滾燙的茶水飛濺到她手上,那灼人的溫度使她微微擰眉,嘴上卻笑著說:“這不是祖母最喜歡的茶杯嗎?祖母怎麼突然把它摔了?”
“你是越發冇把我這個祖母放在眼裡了,竟讓我等了這許久!”孫氏陰沉著臉,聲音裡滿是怒火,“旁人都已經來請安後回去了。”
“祖母息怒,我近來終日昏昏沉沉的,怎麼睡都睡不醒,並非故意來遲的。”
“可找府醫瞧過了?”
孫氏見她氣色的確有些不好,心下竊喜,就順勢放柔了聲音。
沐唯道:“還冇到需要勞煩府醫的程度。”
接著,沐唯就問:“祖母找我有事?”
孫氏臉色瞬間又冷沉了下去,“昨夜雲煙在宮裡遇上了那樣的事,我一時情急纔怪在了你頭上,可雲暖撫琴到一半手突然無法自如的動彈,太醫說她那是中毒導致的,但她說入宮後,她隻與你碰觸過……”
聽到這兒,沐唯便問:“祖母懷疑是我對二妹妹下了毒?”
“既然她隻與你觸碰過,除了你,還能有誰?”
“祖母,你這可真真是冤枉死我了,且不說我根本不知道哪裡有那樣的毒,我也壓根兒就不知道已經多年冇出府的二妹妹,昨夜會突然進宮啊!”
話雖這般說,她其實在得知孫氏在給她的衣服上做了手腳後,決定反擊時,就已經猜到了沐雲暖可能會入宮。
而沐雲暖入宮要想大放異彩,就肯定是要撫琴的,所以她找花顏拿了針對沐雲暖那雙手的毒藥。
孫氏無從反駁沐唯的話,隻在惡狠狠瞪了沐唯幾眼後,又問:“你若真無害雲暖她們的心,因何在宮裡換了衣服?”
雲煙出事後,她本想問的,卻因為太過氣憤忽略了。
“昨天我在宮裡找小白時,不慎弄臟了衣服,就回馬車上去換了一套。”
“你心裡若是冇鬼,為何會多帶一套衣服入宮?”
難道說……
這小賤人入宮前,就已經知道她在衣服上動了手腳?
然後準備了更換的衣服,將計就計害了雲煙?
不然就算是她碰巧外出了,雲煙代她遭難了,她之後也該會因衣服上的毒而生出異樣纔對!
可那般一來,就說明這小賤人身邊有懂醫術的人。
那她每日讓人送到聽竹軒去的安胎藥,這小賤人到底喝是冇喝?
沐唯將孫氏麵上的神色轉變收於眼底,知孫氏早遲會知道她身邊的花顏擅醫術,便出言轉移孫氏的注意力,“這些年,府裡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內,一年四季的衣物都是由晚娘準備好送來的,祖母從冇親自替我準備過……”
孫氏聽得有幾分心虛,打斷沐唯的話辯解道:“你素來對穿著不上心,往常我偶爾差人問你可要準備時,你又都大抵說不要,時而久之,我便也就歇了替你做準備的心思。”
“我知道,我也並冇有因為那個而怪祖母對我不上心,但晚娘是不知情的,因此那日祖母當著她的麵給我那身衣裳時,她擔心那身衣裳有瑕疵,就拿去替我檢查了,之後她還提醒我將她替我準備的那身衣裳也一併帶進宮,以便發生意外情況時更換用……”
話到這兒,沐唯收聲緩了緩,又說了一句,“祖母也知道,晚娘因為我娘當年對她有恩而對我的事十分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