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顰蹙眉。
按照紙上的號碼,薑顰將電話打了過去。
響到十一二秒,時厭這才接通,他的聲音有些遠像是在安排什麼工作,之後這才接通:“睡醒了?”
正準備自報家門的薑顰頓了下:“你知道我的手機號?”
時厭:“嗯。”卻什麼都冇有解釋。
薑顰也冇有多加在意,“你的戒指落在酒店了。”
時厭瞥了眼自己空蕩蕩的食指,“我現在走不開,晚上八點我去找你。”
薑顰想說他既然忙,告訴她公司地址,她放在前台就行了,時厭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走出酒店的薑顰忽然想到,時厭八點要去哪裡找她?
——
因為是第一次,時間又那麼長,薑顰走路的時候覺得有點不舒服。
但她冇經驗,不知道自己是傷到了。
回家前,薑顰從超市買了收納盒,就開始收納林牧放在自己這裡的東西。
已經是四方城新貴的林牧已經不是苦哈哈創業的無名小卒,名下也已經有了十來套房產,但他還是喜歡跟薑顰擠在她這一百來平的房子裡。
總是想方設法的想要在這裡留宿。
薑顰對待喜歡的人是好說話的,他每每耍賴不肯走,她就讓他留下,但也隻是單純意義上的留下。
薑顰想著也這麼多年了,兩人也快走入婚姻殿堂了,美好的事情不如留在新婚那一夜。
可她在憧憬兩人的婚姻時,他跟彆的女人在床上翻滾。
房間不大,薑顰整理的很整齊,所有東西都分門彆類,找起來也很便捷。
薑顰耐著性子,將林牧摺疊整齊的衣服放到收納盒裡,將原本雙人的東西一個個拆開。
像是親手一次次拆掉兩人六年來的過往,她的心也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東西整理了大半,入戶門被打開,原本沉重的步伐在看到一旁放著的手機時,男人連忙跑到了臥室。
“老婆。”
林牧從後麵緊緊的抱著薑顰,下頜壓在她的枕間,像是彷徨無措的孤兒終於找到了可以停泊靠岸的港灣。
帶著委屈和無措。
以前,隻要他露出這樣的姿態,薑顰總是會順著他的。
但那隻是以前。
薑顰深吸一口氣:“放手。”
林牧不肯,反而將她抱的更緊。
在薑顰奮力想要甩開他手臂的時候,林牧失手拉下了她一側的肩袖,纖細修長的頸部,半露的領口風光誘人,可林牧卻被她胸口的吻痕刺疼了眼睛。
“你昨晚冇回家,是跟……彆、人、睡、了?”
林牧猩紅了眼睛,死死的盯看著她,渾身都在顫抖。
薑顰垂眸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是。”
這一聲“是”後,心中空曠的感覺更深了一分。
林牧麵容變得猙獰,按住她的肩膀:“是誰?!你跟誰睡了?!誰他媽動了你!”
薑顰看著他近乎瘋狂的模樣,心裡竟生出了幾分報複的快感,“你呢?林牧。”
她問他:“你還能記得自己跟幾個女人睡過嗎?”
“那是你從來不讓我碰!”林牧厲聲道:“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尊重你,不碰你,我總要找人發泄!我把你當仙女一樣供著,你他媽揹著我跟其他男人上床!你對得起我嗎?!”
薑顰不敢置信的看著詭辯的林牧,心裡一陣發寒:“既然你覺得自己這麼有理,既然你覺得自己找女人冇錯,為什麼不敢讓我知道?”
林牧猙獰的麵容扭曲了一下,頓住。
薑顰壓抑著怒火:“至於我跟誰睡了,纔是真的跟你沒關係,因為我們昨晚已經分手了。”
“我冇有同意過!”林牧怒聲,“我不同意分手,昨晚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你不說我早晚也會查出來!”
薑顰深吸一口氣,跟他對峙,讓她覺得疲憊,“你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拿走吧,把房間的鑰匙留下,以後,永遠彆再來了。”
林牧看著她收拾出來的東西,受到刺激一般的將薑顰按倒在床上。
“老婆,找其他女人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改,我以後保證都改掉,我隻想要你一個人,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不是已經在商量結婚的事情了嗎,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試圖親吻她,如同以往每次惹她不高興時一樣。
可在薑顰的準則裡,背叛不值得原諒。
“滾!”
薑顰不知道手裡拿到了什麼東西,就朝他腦袋上砸過去。
是一個八音盒。
大學時期林牧送她的禮物。
此刻八音盒打破了林牧的頭,薑顰將他從自己的屋子裡推了出去。
關上門之前,頭上不斷滲血的林牧紅著眼睛看著她,說:“老婆,我流血了,你不帶我,去醫院嗎?”
他說:“我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