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您定製的婚紗已經送到酒店,有任何問題可以聯絡我們。”
收到婚紗店發來的訊息,江言心一陣雀躍。
下週,她就要和相戀八年的男友結婚了。
酒店已經訂好,請柬也都發出去了,一切都很順利。
下班後,她迫不及待趕去酒店,順便試試新的菜品。
剛到門口,經理就神色慌張地迎上來。
“江小姐,您怎麼突然來了,是有什麼吩咐嗎?”
江言心心情不錯,語氣也格外輕快,“婚紗送過來了吧?我來試試。”
“送來了,半個小時前剛送來的。”
經理麵色有些怪異,“最近酒店新增了幾道菜品,要不要我這邊先安排您去試菜?滿意的話可以免費給您升級套餐。”
“等我試完婚紗吧。”江言心腳步不停,直奔電梯。
“江小姐!”經理趕緊跟上來,“恰好演奏隊也到了,您要不也去聽聽,看合適不合適?”
江言心敏銳地覺察到不對勁,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是不是婚紗出了問題?”
“呃……”經理額頭冷汗直冒。
看他這樣子,越發證實了江言心的猜想。
她不顧經理阻攔,腳下生風往樓上趕去。
“不要嘛……”
纔到門口,就聽到屋內發出曖昧的聲音。
女人又嬌又媚,混合著男人急促的喘息。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簡訊,確認了房間號。
冇有走錯。
“文湛哥,這不好吧,要是被髮現了怎麼辦~”
“時宜,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美,我等不及了……”
旖旎曖昧的聲音中夾雜著零碎的對話傳出來。
江言心大腦轟然一聲開始缺氧,彷彿有人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腦袋空白一片。
她忘記自己是怎麼打開門進去的。
看著裡麵不堪入目的情景,江言心身體顫抖,胸口密密麻麻的痛感襲來,眼淚瞬間盈滿眼眶。
手心的肉幾乎要被指甲掐爛,她纔沒有崩潰大吼。
屋內兩具身軀曖昧交纏,原本應該在出差的未婚夫,此刻正摟著彆的女人翻雲覆雨。
女人媚眼如絲,香肩半露,身上層層疊疊華美的婚紗裙襬,被淩亂的壓在身下。
隻一眼,江言心就認出女人,正是她未婚夫的助理謝時宜。
這兩個畜牲,做醜事,還穿著她的婚紗。
他可是和她在一起八年的男友!
是八年,而不是八天,也不是八個月。
如今卻在婚禮前夕給了她狠狠一擊。
江言心呼吸急促,太多情緒翻湧導致胃裡翻江倒海,一陣陣頭暈目眩導致她隻能強撐在門框處。
聽到聲響,祁文湛後知後覺,從謝時宜身上撤身,不忘快速拉過被子遮住驚慌失措的謝時宜。
江言心咬緊牙關看著兩人,像是看著兩坨垃圾。
“祁先生好興致。”
她氣息有些不穩,強逼著冇讓眼淚掉出來,“如此精彩,要不要我幫你們記錄一下?”
祁文湛眼裡掠過絲愧疚,更多是被髮現後的惱羞成怒。
他冷著臉,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看到了也好,遲早也是要讓你知道的。”
江言心,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我早就煩你了,控製慾那麼強,還不讓我碰,我是個男人也有生理需求。
你知趣一點,我們的婚禮可以如期舉行。婚後,我可以給你祁夫人的體麵,但時宜必須繼續留在我身邊。”
嘔!
江言心差點吐出來。
怒火和屈辱在心頭交織,沖毀了她最後一絲理智。
她衝上前,幾近瘋狂般狠狠給了祁文湛一耳光。
“祁文湛,你有什麼臉覺得我還願意嫁給你?”
祁文湛舌尖頂了下側頰,冇來得及開口,謝時宜哭著上前抓住江言心的手,“江小姐,都是我的錯,你彆怪文湛哥。你要怪就怪我,我給你跪下磕頭好不好?還有婚紗,不是我故意要穿的,都是……”
江言心被她觸碰的地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甩開謝時宜的手,“少在我麵前裝無辜!”
謝時宜順勢往後一倒,踩到裙襬一頭撞到桌角。
祁文湛見狀衝過來,大力把江言心推到在地,急切又小心的把人扶起來。
他赤紅著眼瞪著江言心,語氣冷冽:“江言心,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個潑婦一樣,真是令人作嘔。”
直麵他眼底**的厭惡,江言心神情卻意外平靜下來,雙手卻在無人窺探的角落微微顫抖。
八年的感情,臨到頭了,對方卻隻有一句,她令人作嘔。
到底是誰更令人作嘔?
就在這時,經理急促的跑進來,語氣驚慌失措:“祁先生,不好了,外麵來了好多記者,很快就要過來了。”
屋內三人臉色皆是一變。
祁文湛最先反應過來,黑著臉上前拽住江言心的手腕。
力氣之大,恨不得把她手腕擰斷。
“江言心,你真是費儘心思啊。”
江言心腦袋有有些混亂。
記者為什麼會來這裡?
聽到祁文湛的質問,她還是剋製不住的酸楚起來,嚥下到嘴邊的嗚咽,用最後的力氣去反駁回懟,“有臉做冇臉被髮現?這是你們活該,和我冇有任何關係。”
“賤人!”
祁文湛用力把她甩在地上,冰冷無比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如果今天的事透露出去一個字,我會找你大哥好好談談,我的日子不如意,你也得跟著一起。”
說完,帶著謝時宜匆匆忙忙離開。
江言心臉色微白,窒息感湧上心頭。
在一起的時間夠久,祁文湛連出手,都是精準的戳著她的痛處和傷口。
她突然覺得好累,這一切就如同滔天駭浪,帶著無助感的撲麵而來,逼得她想彎下脊背伏地大哭一場。
但現實是,連多餘的傷心時間都不會給她。
她咬牙從地上爬起來,走出房間,卻迎麵碰上幾個舉著長鏡頭的人。
江言心毫不猶豫拔腿就跑。
幾個記者忙不迭跟上。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他們叫著江小姐留步。
一不留神,她撞進了一個人懷裡。
好聞的薄荷冷香和淡淡的尼古丁味道襲來,男人軀體溫熱,江言心卻明顯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在自己頭頂上停留。
身後記者停下腳步,江言心聽到有人驚恐地倒吸一口涼氣。
她不敢動,顫抖的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哭腔,“先生,幫幫我。”
這邊是總統套間,能在這裡出現的人,非富即貴。
江言心這是在賭。
男人指尖的香菸還在燃燒,煙霧繚繞下,那張本就俊美冰冷的臉顯得越發涼薄。
他低頭看著江言心。
她緊緊抓著自己胸前的衣服,眼底浸著悲傷,如同溺水的小鹿。
推江言心的動作停下,男人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給身邊的助理遞了個眼色。
助理上前,表麵上笑得和煦,卻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圧感。
“幾位,你們這是想拍我家總裁嗎?”
幾個記者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又不甘心的盯著江言心的後背。
“滾之前,把相機CD卡留下。”助理臉上笑容一收。
記者們腳步聲漸漸遠去。
江言心微微鬆口氣,耳邊悠然響起男人碎玉般的嗓音,摻著寒意。
“還不出來?”
江言心低著頭後退幾步,狼狽的不敢抬頭看對方的臉。
男人把菸頭放進一邊桌子上的菸灰缸裡碾滅,神色越發淡漠,冇再給江言心多餘的眼神。
“送客。”
助理上前,對著江言心做了個請的姿勢,“江小姐,我會派人帶你出去。”
江小姐?
這個陌生男人,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雖疑惑但江言心冇敢問。
問了倒有種故意傍關係的嫌隙。
走幾步她又回過頭,瞧見那男人還站在走廊外,長身玉立,身姿挺拔又矜貴。
如玉般的側臉,驚鴻一瞥之外,江言心突然覺得有些熟悉。
有驚無險出了酒店大門,江言心冷眼看著門口熙熙攘攘如喪屍圍城的媒體。
回想起酒店房間裡的那幕不堪,所有情緒再度在心頭激盪,痛苦難堪又無處發泄。
嚥下口腔裡的酸澀,她一臉決然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葉秘書,下週我和祁文湛的婚禮,可以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