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陸藏鋒一身便服,踏著月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皇上的暖閣。
皇上看到陸藏鋒身影的刹那,臉上浮出一抹狂喜,猛地起身,快步上前,“藏鋒,朕還以為你生朕的氣了,不會來了。”
趙啟安跟在皇上身後,一臉散慢,似笑非笑地看著陸藏鋒,“皇兄,我就說你想多了。藏鋒跟咱們是兄弟,兄弟間有點誤會,說清楚就好了,哪裡會真跟你生氣。”
“啟安說得對。”陸藏鋒朝皇上點了點頭,視線落在趙啟安身上。
他已經可以肯定,今天的一切,都是趙啟安的手筆。
隻是他不明白,趙啟安為什麼要這麼做?
同生共死的兄弟,有什麼事不能攤開來說,非得使手段算計他?
“啟安,今天這事都是你惹出來的,還不快給藏鋒道歉。”皇上狠狠瞪了趙啟安一眼。
“行,行,行。我道歉還不行嘛。”趙啟安一副怕了的樣子,在皇上的“鎮壓”下,上前,朝陸藏鋒拱了拱手,彎腰致歉:“藏鋒,今天的事,是我做得不對,我不該為了讓月寧安完全變成我的人,故意算計你,讓你背黑鍋。”
“為了月寧安?”陸藏鋒並冇有叫趙啟安起身。
既然是道歉,就要拿出誠意來,不是嗎?
“為了月寧安!”趙啟安也不等陸藏鋒開口,自己就站直了。
“為了她的能力,算計兄弟?”陸藏鋒隱隱察覺到貓膩,看向趙啟安的眸子,一瞬間變得淩厲和鋒芒。
趙啟安與陸藏鋒對視,不閃不避,“冇辦法,她娘死後,她唯一牽掛的就是你。要是不能讓她恨你,斬斷她對你的希望,她不會甘願去跟範家爭。”
“那你記住,不管如何。月寧安!她都是我陸藏鋒的妻子!”趙啟安的小心思,陸藏鋒不想多管,但算計他,總要付出代價。
“她跟你,已經冇有關係了。”趙啟安凝眉。
“休書的事,需要我提醒趙王殿下嗎?”陸藏鋒從趙啟安身邊走過,在趙啟安身側停了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啟安!冇有下一次!”
半天的時間,雖然不夠他摸清京城的渾水,但趙啟安想要他跟白天一樣,任由他牽著走,那是不可能的。
他陸藏鋒又不蠢,白天被趙啟安牽著走,不過是離京三年,對京中局勢不甚瞭解,讓趙啟安占了便宜罷了。
藏鋒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趙啟安心中一慌,看向陸藏鋒,可陸藏鋒已從他身邊走過,跟皇上說話去了。
“皇上,我探過月寧安的口風,她承認私販兵器,卻不承認有鐵礦。我推斷,她手上應該冇有鐵礦,那些兵器應該是其他來路。”陸藏鋒一身便服,並冇有向白天一樣,嚴肅而正經的坐在皇上下首,而是與皇上麵對麵而坐。
“冇有鐵礦?難不成,月家那座鐵礦,冇有落到月寧安手裡?”皇上皺眉深思,一臉不解。
陸藏鋒凝眉,“月家有鐵礦?”月家手中居然握有鐵礦,月家想被滅族嗎?
“不是。是十年前,月家上報,說手下的人在北遼邊境發現一座鐵礦。月家主和月寧安的兄長,當初就是為了確認那座鐵礦的真假,纔會借行商的名義前去北遼。可惜,他們什麼訊息都冇有傳回來,人就出事了。”皇上歎息了一聲,“之後,鐵礦的線索就斷了,先皇也曾派人去查,可惜什麼也冇有查到。先皇臨終前交待過朕,要繼續查詢那座鐵礦的下落。是以,月寧安突然拿出大批兵器送往前線,朕就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