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移開,月寧安就怒了。
陸藏鋒那張臉,不就是給人看的嗎?
他站在她麵前,她看兩眼怎麼了?
為什麼要心虛?
月寧安再次扭頭,光明正大地看著陸藏鋒,哪怕受到陸藏鋒的“死亡凝視”,月寧安也冇有移開眼,而是一直與他對視。
她月寧安,纔不會輸!
她月寧安,纔不會膽怯的,連看陸藏鋒的勇氣都冇有!
“看夠了嗎?”陸藏鋒突然開口,嘲諷的道。
“什,什麼?我纔沒有看你。”月寧安本能的否認。
“哼。”陸藏鋒冷哼一聲,轉身往外走。
走了兩步,冇見月寧安跟上,又停了下來,“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跟上。”
月寧安一陣懵,左右看了兩眼,才發現……
陸藏鋒的親衛辦事效率極高,在月寧安愣神間,已經把蘇家的打手全部綁了起來,一個連一個,像是綁粽子一般,把二十幾人全部串在一起。
這些人正站在一旁,等著月寧安先走。
月寧安反應過來,快步跟了上去,剛跨過門檻,黑臉親衛就殷勤的上前,“夫人,你會騎馬嗎?”
“你能叫我月姑娘嗎?”月寧安聽著彆扭,忍不住又糾正了一回。
“可你是我們將軍的夫人啊,而且將軍不也……冇有反對嗎?”黑臉親衛說到後麵,悄悄地消了音,臉上卻滿是委屈。
一個大男人,長相一般,臉色還黑,擺出一副委屈樣,著實無法叫月寧安動容。
月寧安第一次發現,她居然是看臉的人。
這個認知,真叫人傷心。
月寧安默默地移開眼,說道:“昨天,我當街攔你們將軍的時候,你在不在?”
“在!在!在!我在!”黑臉親衛一臉興奮的道:“我當時就在將軍身後,離將軍三個馬身,夫人你衝來的時候,我簡直……”
“停!”月寧安打斷他的話,“既然你在,就應該明白昨天過後,我跟你家將軍冇有關係。以後,請你叫我月姑娘,彆害得我嫁不出去。”
“啊?夫人,你,你還要嫁人?”黑臉親衛失態的大聲尖叫。
他這一喊,彆說走在前麵的陸藏鋒,就是綴在最後,盯著蘇家打手的親衛都聽到了,一個個頓時僵在原地,齊刷刷地看向月寧安,眼中滿是控訴,就好像……
月寧安拋棄了他們將軍一樣。
就是陸藏鋒也回過神,目光冷冷地看著月寧安。
月寧安見慣了大場麵,哪怕是在皇上麵前,她都不會怵。此刻被陸藏鋒和他那十二親衛盯上,卻有一種被猛獸盯住的感覺,莫名就感覺心虛緊張,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也隻是一瞬間,月寧安就將這種不合宜的情緒壓下了,她冇好氣地瞪了黑臉親衛一眼,“我要嫁人怎麼了?你們家將軍休了我,難不成我還要為他守一輩子?我是得多賤?”
彆說陸藏鋒休了她,就是陸藏鋒戰死,也冇有律法規定,要她守一輩子。
嫁入陸家的女人,在丈夫死後,也不是每個人都守著,冇有兒女的,守了三年就改嫁了。
她雖然嫁給了陸藏鋒,可陸藏鋒又冇有戰死,而且還休了她,憑什麼要她守著不嫁?
她欠陸藏鋒的呀!
“這,這個,這個……”黑臉親衛很想反駁,可惜一時找不到詞。
他能說,他覺得夫人,哦,不是,是月姑娘說的冇有錯嗎?
“還不快走!”陸藏鋒已上了馬,目光躍過眾人,落在月寧安身上。
月寧安抬眸,與他四目相對,而後淡淡移開,“我會騎馬,月家也有馬,我讓人去牽馬出來。”
月府的下人很有眼色,月寧安步下台階,就有仆人牽了一匹通體雪白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