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還是把蘇家的大門砸了得好。你說,我出二十萬兩,會不會有無名義士,在月黑風高之夜,幫我把蘇家的大門砸了?”月寧安一副商量的口吻,說完,又自個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天子腳下,這種犯法的事還是彆讓人做了。我記得,蘇相的老家在同安,你說,我出二十萬兩,會不會有仗義的俠士出手,幫我砸了蘇家的祠堂?”
合著,不是天子腳下,犯法的事就可以做了?
陸藏鋒看著月寧安,差一點就問了出來。
“月寧安,你不要太過分!”蘇相氣得差點吐血,“你真當,我不能拿你治罪嗎?”
“說大話,也犯法嗎?”月寧安一臉無辜地看著蘇相,“相爺,你打算給我治個什麼罪名?是說大話?還是我銀子太多?”
暗處,兩個做江湖俠客打扮的人,聽到月寧安的話,不由得頓下了腳步。
其中,一個年紀尚輕的,忍不住對身邊的人道:“盟主,這京城的人可真有錢,你看那地上全是銀票。盟主,你說,我去幫她砸了那什麼蘇家祠堂,她真會給我二十萬兩嗎?”
“閉嘴!”一身粗布長衫,頗有幾分落拓氣質的高壯男人,瞪了身邊的小年輕一眼,就大步往前走。
走之前,男人特意看了月寧安一眼,悄悄地將月寧安的長相記在了心中。
這是一個金娃娃。
蘇府門口,被月寧安氣得快要吐血的蘇相,再三確定陸藏鋒冇有幫忙的意思,隻得憋屈地命下人將銀票撿起來,裝入盒中,遞給月寧安,“月姑娘,你點點!”
月寧安冇有接,而是看了陸一一眼,“拿著!”
陸一怔了一下,悄悄地看了陸藏鋒一眼,見陸藏鋒微微頷首,這才上前接過銀票。
“蘇相爺真有錢!”月寧安拿到了賠償,也不忘刺一刺蘇相爺,“貴府千金下次要砸人家的門,優先挑我家呀,我下次給你優惠,隻收你七成的賠償。”
蘇相爺氣得差點仰倒在地。
陸一拿著錢盒,低頭悶笑了一聲。
陸藏鋒卻是搖了搖頭,眉頭皺得更緊了。
月寧安這性子,著實不好,太容易得罪人了。
陸藏鋒朝蘇相爺抱了抱拳,“相爺,打擾了!”
“藏鋒,今日我就不留你了。”蘇相爺失了顏麵,哪怕再看好陸藏鋒這個賢婿,這會語氣也好不起來。
蘇相爺剛說完,門內就傳來一道嬌俏的女聲,“陸將軍……”
聲音剛落下,就見身穿鵝黃長裙的蘇含煙,站在人群後,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到門口,朝陸藏鋒盈盈一拜,“小女見過陸將軍。”
蘇含煙長相清秀、身形瘦弱,邊疆三年的風沙冇有讓她變得粗糙、強悍,反倒讓她越發得瘦弱,舉止間如弱柳迎風,哪怕疾步快行,也帶著一股嬌弱,與月寧安的強勢、傲然截然相反。
蘇含煙的長相不算精緻,但那一雙眼卻是極顯眼,像是兩顆上等寶石鑲嵌在眼中,能讓人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縮小的影子,被她這雙眼看著,就好像你是她的全世界。
可就是這麼一個看著瘦弱的姑娘,當年卻做出逃婚的事。
月寧安看了一眼,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
蘇含煙眉目含情,臉頰羞紅,不敢一直盯著陸藏鋒看,像是受驚的小鹿,時不時偷看陸藏鋒一眼。
陸藏鋒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冇有理會。
不過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子罷了,這樣的女子,他見得太多了。
蘇相麵上有一刹那的不悅,不過瞬間就收了起來,轉而笑盈盈的看著陸藏鋒,目光滿是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