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勁兒的給徐鳳先磕著頭。
“民女知錯。”
“民女真的知錯了。”
“要殺要剮民女認罰,還請王爺開恩,莫要牽扯整個崔家……”
徐鳳先看了一眼火急寥寥趕來的華神醫。
“這是一次警告。”
“不要讓本王知道有第二次。”
“滾吧。”
崔鶯鶯一愣,隨即心中大喜。
她還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冇想到王爺居然會放過自己。
“多謝王爺開恩,多謝王爺開恩……”
她磕了幾個響頭,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
就在她轉身準備逃走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了方永的聲音。
“站住!”
崔鶯鶯不得不停了下來。
她轉身望向方永,眼中刺骨的殺意一閃而過。
“方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方永從扔在一邊的木箱裡取出七百兩銀票遞了過去。
“按照賭約,我現在連本帶利的把借的銀兩連本帶利的還給你們崔家。”
“方家老宅和金陵城中那兩家商鋪的房契,也請你們崔家還給我。”
房契!
崔鶯鶯臉色一變。
進了崔家腰包的東西,從來就冇有吐出來的道理。
更何況房契早就交到了爹爹的手上。
想從爹爹手裡搶東西,除非讓爹爹死。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想要回來得找我爹。”崔鶯鶯老實說道。
“那就讓你爹親自送過來。”
“回去告訴他,這是本王的命令。”
崔鶯鶯驚愕的看了一眼勇武王。
她實在想不明白,堂堂一品王侯,為什麼要幾次三番的給方永撐腰。
“謹遵王爺吩咐。”
她畢恭畢敬的答了一句,頭也不敢回的帶著家丁逃了出去。
徐鳳先無視崔鶯鶯,向揹著藥箱趕來的白鬍子老者拜了拜。
“勞煩華神醫,務必救治好這位傷重的老前輩。”
老者應聲走向躺在地上的林伯。
“這位老友身子骨硬,冇有致命傷,老夫費些功夫處理傷口,再給老友開幾服藥便可。”
“隻不過老友皮肉之傷太多,恐怕得在床上躺個三兩個月才能下地走路了。”
徐鳳先點了點頭。
“無妨,先醫治。”
說罷,再次望向了方永。
“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
“現在,該把本王想要的交出來了。”
方永心裡長舒了一口氣。
“還請王爺進屋稍作歇息,下官這就把製鹽的具體配方寫出來。”
他本可以憑藉製鹽的配方在勇武王手上換一個大官。
但和做官相比,他更在乎身邊的親人。
如果連阿奴和林伯都不管不顧,那他就真的無親無故了。
真到了那種情況,自己在這個世界拚下去又還有什麼意義。
方永吩咐阿奴幫忙照看林伯,自己則帶著徐鳳先來到了客堂。
給徐鳳先沏好茶,方永便自顧自的提起筆,將鹽礦提純的方法寫了下來,具體到每一個細節。
檢查無誤後,方永才把幾張厚厚的紙頁交給了徐鳳先。
“如果王爺覺得有問題的話,下官可以親自為王爺演示。”
徐鳳先仔細檢視著手裡的紙頁。
字跡鏗鏘有力,落筆如有神,和家裡的窘迫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
“暫時不必。”
“本王已經安排人去開采鹽礦了。”
“過幾日鹽礦運到金陵,本王會派人來請你去演示,讓你培養幾名能夠送往朝廷工部效力的匠人出來。”
方永聞言,心中微微失望。
“下官謹遵王爺吩咐。”
培養可以送往工部的匠人,而不是讓他去工部培養。
這是不打算給他進入權力中心的機會。
失望歸失望,飯要一口一口的吃的道理他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