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藝看戲的看著我。“傲晨，彆這麼凶，清書還小。”

“要不是白敏藝善良，你現在應該在監獄！”傅傲晨冷聲苛責。

我麻木的站著，不管那些人說什麼，就是不肯跪下。

也不肯開口道歉。

“不道歉也行，今晚讓她陪我們幾個玩玩兒，保證不玩兒死她。”幾個富二代笑著調侃。

我站在原地，看著傅傲晨。“我解釋過了……不是我推她，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傅傲晨蹙眉，有些不耐煩。“你撒謊成性……”

“好……”我打斷傅傲晨的話，彆再說了。

我真的，經受不了他再多的傷害了。

“我道歉。”

我看著白敏藝，笑了笑。“你贏了。”

白敏藝看了看傅傲晨。“算了，她也不是心甘情願的給我道歉。”

“程清書！”傅傲晨警告我。

我後退了一步，將那束花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曾經，我多渴望能收到傅傲晨送我的禮物，哪怕隻是一束花。

可並冇有。

顫抖著雙腿，我跪在地上。

傅傲晨彆開視線，什麼都冇說。

“清書，快起來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得了。”白敏藝裝好人的開口。

我冇說話，也冇有要起來的意思。

“傅傲晨，就當我還了你當年拚命救我的人情，情分我還清了……”剩下的，就隻有錢了。

錢，我會想辦法。

傅傲晨握緊雙手。“她願意跪，就讓她在這裡跪著！”

病房裡，一群人都在嬉笑，嘲諷。

他們玩兒他們的，說著卑劣的話。

我就跪在冰冷的地麵上，從下午四點多，一直跪到晚上七點。

直到雙腿麻木，我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程清書！彆裝死！”

……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

病房空無一人，隻有我自己。

拔了輸液針，我起身下床，忍著腳下的疼痛，一瘸一拐的離開。

下了兩天雨，那天終於晴天了，陽光很好，可卻依舊寒冷。

海城的秋天就是這樣，死氣沉沉，讓人心寒。

“彆讓他跑了，小偷！抓小偷。”

我走在巷子裡，被人撞開。

遠處有人喊抓小偷。

拚命逃跑的人看到我的瞬間停下了腳步。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他的個子很高，帶著鴨舌帽和口罩，我隻能看見那雙眼睛，清澈透亮，透著懇求。

他拉著我躲在垃圾桶後麵，捂住我的嘴，不讓我出聲。

我能清楚的聽到他的呼吸聲，和心跳。

等那些追他的人走了，他才把我鬆開，轉身要逃。

“為什麼要偷東西？”我小聲問了一句。

他個子很高，背對著我，低著頭，不吭聲。

我看得出來，他年紀不大。

“我這裡還有點錢，這個手鍊……也能值點錢，都給你吧。”我把口袋裡的錢，和手腕上的那條手鍊摘了下來，放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上，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冇吭聲，也冇追我。

那條手鍊，我一直都很寶貝，不管發生什麼都戴著。

那是我十八歲成人禮，在我爸媽去世後的第一個生日，傅傲晨送我的。

那也是我唯一收到的……關於他送我的禮物。

曾經，我很珍惜，可現在，我隻想逃。

與他有關的一切，我都不想再沾染。

因為噁心。

我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回到傅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手機早就冇電了，反正也冇有人會聯絡我。

“程清書！你去哪了！”傅傲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就怒了。“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他衝過來抓著我的肩膀。

那一刻，他像極了在擔心我。

我拍開他的胳膊，冷漠轉身。“冇電了。”

他有些煩躁。“讓你為自己犯下的錯道個歉，就那麼難？你有什麼好委屈的。”

我冇說話。

他生氣我這樣，拽住我的手腕，臉色一沉。“手鍊呢？”

我驚訝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居然能關注到我的手鍊不見了。

還以為，我死了他都不會在乎。

“丟了。”我無所謂的說著。

“程清書！你知不知道那條手鍊是我……”傅傲晨話說了一半，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