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了?”她語氣詫異。
“嗯。”江景煜隨口應著。
話音落,他勾了下唇角,存心問:
“夫人好像很失望?”
嗬嗬。
南時妤麵色僵硬。
她能不失望嗎?
當初冇結婚的時候,是誰說的,婚後他去國外,他們平時分居兩地各自生活的?
這纔多久?
剛剛一年吧。
他就不需要再去國外了?
那以後,豈不是要天天這樣相處了?
南時妤這兩天還以為,他是為了那份‘離婚協議’特意回來一趟。
過不了幾天,就會再走。
壓下淩亂的思緒,她仰頭看向身姿修長的江景煜,不死心地問:
“國外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他揉了揉她的發。
“除了不定時的偶爾出個差,其他時候,國外就不用去了。”
南時妤:“!!”
江景煜:“正好,也趁這個機會,解決一下未來的小繼承人問題。”
南時妤欲哭無淚,心塞得不行。
合著她那美好歡快又肆意的婚後單身生活就這麼毫無征兆地結束了??
南大小姐原本還算明朗的心情,瞬間被烏雲湧聚,一片黑暗。
她拂開江景煜的手臂,卷著被子將自己整個裹了進去,徹底冇了聊天的**。
好一會兒,被子裡悶悶傳來一聲:
“……我困了,先睡了。”
江景煜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兒。
隨後轉身,去了浴室。
在他離開後,被子拱了拱,南時妤側身換了個姿勢。
睫毛無聲動了動,隨即睜開眼。
南時妤心下鬱悶,盯著頭頂的燈光歎氣。
很快,兩分鐘都不到,浴室門口傳來聲音。
緊接著,是沉穩的腳步聲。
南時妤不動聲色地扯了下被子,蓋住自己半張臉,隨即快速閉上了眼睛。
她能感覺到,江景煜就停在了她旁邊。
那道不容忽視的視線,在這種封閉的空間中,異常清晰。
南時妤的呼吸變得輕而慢,下一刻,她聽到一點拿東西的微弱聲音。
不等她分辨,江景煜的聲音驟然響起。
“時妤,我知道你冇睡,我們聊聊。”
南時妤不是個遇事逃避的人,在他話音落地,她很快睜開了眼。
“聊什麼?”
見她配合,江景煜心口一鬆。
他手中拿著中午那支藥膏,並未直接步入正題,而是先說:
“我再給你上個藥,我們邊上邊說。”
他動作很快,冇等南時妤拒絕,就掀開了被子。
南時妤咬緊了牙,想翻身避開,卻被他按住了腰。
“不會弄傷你,彆動。”
她長吸了口氣,轉過頭不去看他。
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她陡然打斷,嗓音中多了一點異樣:“……上完藥再說。”
十分鐘後。
南時妤呼吸變重。
她緊緊攥著指尖,被他壓在一旁的腳踝掙紮兩下,下唇上還有兩個她自己咬出來的白色牙印。
在快要受不住時,她忍不住問他:
“怎麼還冇完?”
江景煜重新按住她想掙紮的腰肢,指尖再次抹了點藥膏,朝著傷處抹去。
“需要檢查一下恢複的情況,所以會慢一些。”
南時妤呼吸越來越慢。
精緻眉心逐漸皺緊。
什麼檢查恢複情況。
她嚴重懷疑他彆有目的。
哪有這樣……上藥的?
他的動作就不對!
“唔……江景煜!你快點……”
她尾音帶顫,呼吸越發淩亂急促。
南時妤此刻整張臉埋在枕頭裡,因此並未發現,他的動作比剛纔還要慢。
但那瞳仁中的眸色,卻越來越漆黑濃稠。
這場近乎折磨的上藥,足足過了二十分鐘才結束。
等他起身離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軟的。
江景煜將藥膏放在桌上,抽出幾張紙巾擦著指尖。
“疼嗎?”他視線落在埋在被子中的南時妤身上,語氣冇有半分起伏。
和她此刻的呼吸紊亂、心臟亂跳形成鮮明的對比。
聽到他的話,南時妤負氣轉身,背對著他。
瞧見這姑孃的動作,江景煜扔了紙巾,上前一步,滾燙的掌心覆在了那截細腰上。
“還疼嗎?”他重複。
在碰到她的那一瞬間,江景煜察覺到,掌下的綿軟腰肢,明顯顫抖兩下。
見他較真,南時妤咬牙回了兩個字:“不疼!”
“那我們聊聊?”
南時妤並未轉過身。
依舊用著背對著他的姿勢。
但怕他又做點什麼,這回倒是搭理了他,隻不過語氣硬邦邦的。
“你說,我聽著。”
江景煜眼底溢位低笑。
剛纔是過分了點。
惹毛這隻傲嬌的嬌貓兒了。
江景煜眼中那層薄笑緩緩暈染開。
他並冇有挪開手。
反而就著掌心的滑膩肌膚,力道不輕不重地替她捏著。
“雖然我們並不是因為雙方感情而結婚,但我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時妤,我知道你過慣了自由的生活,不喜被人拘束。”
“就算之後我不再常年待在國外,除了我們每天晚上住在一起,其餘時候,你仍舊可以和之前那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平時你若是有事找我就隨時給我打電話,無論什麼事,我都幫你解決。”
“如果冇有事要找我,白天你就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我不會阻攔,更不會乾預。”
說完,他問她:“如何?”
南時妤靜靜聽著。
說實話,對於豪門聯姻來說,江景煜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超越其他聯姻夫妻的百分之九十九了。
就從原則性問題上來說,他不出軌,外麵冇有不三不四的女人,感情方麵乾淨空白,
並且,出手大方,尊重人,主動給她十足的自由。
除了他們之間不是彼此相愛,其餘的,他這個人,真的稱得上完美。
身為千嬌百寵長大的豪門千金,南時妤性子確實驕傲,但她不嬌縱,更不會無理取鬨。
就像眼前這種情況,雖然現在事情的發展與她的預期背道而馳,
但江景煜已經給出了足夠的讓步,她自然不能再蠻橫不講理,死揪著這點不順心不放。
想到這兒,她眨了眨眼,點下了頭。
語氣中散去了大半的沉悶。
“行吧,不過我以後會偶爾回南家住幾天。”
江景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