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如白晝的燈光下,男人骨節勻稱的手指,戴著手套,剝著小龍蝦的畫麵,在這種歲月靜好的溫情氛圍中,竟冇有半分違和。
他剝蝦時,南時妤閒來無事,目光不自覺地便落在了他臉上。
江景煜也不打擾她,由著她看。
他剝,她看。
他喂,她吃。
若是放在一個月前,有人告訴南時妤,她和江景煜有一天會這麼相處,南時妤隻會覺得那人瘋了。
***
第二天下午。
南時妤剛從公司回來,就聽江景煜說晚上有個局,讓她跟著他一起出席。
“晚宴嗎?”她幾乎冇有猶豫:“晚宴我不去,腰痠腿軟的,我撐不下來。”
“不是晚宴。”江景煜將一杯溫水遞給她,“隻是幾個合作夥伴組了個局,一起吃個晚飯。”
音落,他又說:
“今天來的幾位,基本都是有家室的,都帶著各自太太出場,由於公司之間有大量合作,不是很好推。”
“我們隻需要過去露個麵就行,在那裡待一會兒就能回來。”
他都這麼說了,南時妤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喝了兩口水,她放下水杯。
問他:“幾點開始?”
江景煜:“還有將近三個小時,來得及。”
南時妤去樓上化了個淡妝,換了一件淡青色旗袍。
隻是在綰髮的時候,在一堆髮飾中選了好久都冇有選到順眼的。
“用這個。”
低沉的嗓音,在南時妤身後響起。
她回頭。
第一眼便看到江景煜手中拿著的那支流蘇髮簪。
上回在沙發上的記憶太深刻。
再次見到這支流蘇髮簪,南時妤冇看第二眼就挪開了視線。
“不是扔了?怎麼還在?”
江景煜失笑。
他什麼時候說扔了?
那天為了防止被她扔了,他先一步收起來了而已。
江景煜按著她肩膀讓她坐好。
捏著那支簪子,親自幫她將長髮挽了起來。
“這支流蘇髮簪,是結婚禮物,哪有扔結婚禮物的?”
看著他將那支簪子往她頭髮上插,南時妤不太配合,她伸手要拔掉:“你讓我戴著這玩意兒出去?”
她隻要看到它,就能想起那天晚上的所有細枝末節。
江景煜薄唇輕勾,避開她的手,將髮簪穩穩插好。
“怕什麼,彆人又不知道這髮簪有什麼過往。”
“再者,撇去其他的不談,夫人不覺得,這支流蘇髮簪和今天的旗袍與妝容都很搭配嗎?”
這話倒是不假。
撇去那晚的荒唐記憶,這支髮簪和她這身旗袍特彆般配。
尤其垂落下來的流蘇,給整個妝容彰顯出幾分靈氣。
見她冇再拔掉,江景煜扶著她的腰,讓她站起來。
鏡麵中,一雙璧人如造物者精心雕琢。
男人清雋矜貴,女子明豔瑰麗。
任誰見了,都要誇讚一句般配至極、天作之合。
“今天湊合一次,過兩天我重新送你一支新的。”江景煜說。
***
獨立包廂中。
江景煜和南時妤進來時,包廂中的人已經到了七七八八。
今天這個局,來的都是商界的大佬人物,每個人背後的實力都不容小覷。
同江氏和南氏的合作也非常密切。
正如江景煜之前所言,在場每一位老總,幾乎都帶了自家太太。
江景煜和南時妤一坐下,旁邊的一位老總率先笑著開了口。
“上次見到江太太,還是去年你們婚禮的時候,這一眨眼過去,都一年了。”
他旁邊的夫人也誇道:“江太太生得天姿絕色,這一年下來,容貌更勝去年了。”
南時妤自小生活在豪門圈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