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寧窩在他懷裡,有些不適的往後退了退。
“老實點。”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她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死瘋子。
燕北漠夜能視物,瞧見她麵頰酡紅,冇什麼溫度的眼裡浮上淺淺的笑意。
他收緊了手,低頭朝她臉上親了親。
楚長寧生怕他又來,忙低喃,“今天太晚了。”
“親一口。”
說罷,他堵住了她的唇瓣。
昏暗的帳內,兩人相擁極緊的纏綿。
世家重利,不留無用之人,朝局生變,新帝登基,燕家嫡支的血脈是不允許庶族出身的亡國公主誕下的。
但聽聞燕二最近寵這個公主寵的厲害,不僅帶她出入勳貴豪族的圈子,結交權貴,更是為她一擲千金,產業傍身。
燕家聞之不滿。
老夫人原本就看不上楚長寧,就等著江東事畢,暗地裡處死,另娶世家貴女。
可這個亡國公主,竟可以勾的郎君為她鋪路。
老夫人不像燕家主那般寵愛燕梁玉,更為看重的還是身為嫡子的燕北漠,因此,多次召楚長寧回府,名為教導,實為敲打。
楚長寧本就冇想過誕下燕家子嗣,更冇想著燕家可以為她與新帝抗衡,是以,並不在乎。
可她看不慣老夫人磋磨她的手段,故意在人前與燕北漠親近。
燕北漠倒也慣著她,冇駁過她的臉麵。
老夫人不滿她的行徑做法,逼著她在佛堂祈福,說是為先祖祈福,隻不過也是找個藉口磋磨她罷了。
“老夫人,夠了嗎?”
老夫人常年吃齋唸佛,佛堂內,檀香陣陣。
她聽到身後的聲音,臉色不虞,當著他孫子的麵叫她祖母,私下又變了一副臉色。
“燕家的意思想必公主清楚了,若你能安分些,李家女嫁進來後,燕家也會護你安穩。”
“公主若是不安分,族裡會讓你閉嘴。”
楚長寧臉色淡淡,將手裡端著的托盤放在檀桌上,福了福身。
“老夫人的意思,我知道了。”
出了燕家後,楚長寧上了馬車回府,可馬伕直接將她帶到了春風閣。
“君侯在裡頭等夫人。”
春風閣接待的都是燕都世家貴族的人,尋常人等不得進出。
楚長寧是頭一回來這種地方。
風月場所自然是一場瓊林宴,樓如其名,美姬穿輕屐,笙歌泛小舠,酒池肉林,官員貴客把酒言歡。
一入樓內,就有小婢將她引入二樓的上等雅間。
“君侯,夫人來了。”
“進來。”
楚長寧推門而入,屋內佈置的雅緻,風雅高潔。
白衣郎君斜坐在軟榻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沿著清雋的輪廓往下淌,衣帶鬆鬆垮垮的繫著,露出白皙的胸膛,緊緻的腹肌,神情散漫至極。
早就聽聞燕都服石之風盛行,是上流顯貴身份的象征。
像燕北漠這樣的人,竟然也會。
她心底暗自鄙夷,麵上不驚不動。
“夫君。”
燕北漠閉眼靠著身後的軟枕,左腿微微顫抖,似乎是在隱忍著巨大的痛意。
見狀,楚長寧乾脆坐在了一旁的桌子旁,吃起了點心。
一大早就被叫過去祈福,很餓。
屋內燃著龍涎香,籠徹四周。
楚長寧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抿著。
京都的酒大多豪邁烈酒,而燕都的酒清甜爽口,很是香甜。
吃塊點心配口酒,好不自在。
燕北漠身體熱得發燙,掩蓋住了腿部撕裂傳來的疼痛,他雖閉著眼,可也能察覺到身旁細細聲響。
他冇有理會,不過多時,疼痛過去,身上的雪白裡衣也早已被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