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的人將訊息壓了下來,說是不能辨認是不是大公子,要等到家主回來定奪。”
燕北漠淡淡一笑,手裡把玩著兩顆黑玉珠子,碰撞的聲音極為的刺耳。
底下的大人想要詢問後續,可看了眼坐在主子身邊的夫人,有些顧忌,冇有開口。
豈料,上頭的人直接發話了。
“不必管了,走水路帶到闃都。”
楚長寧暗暗心驚,感覺自己似乎猜對了什麼。
“是,君侯打算何時出發?”
“明日啟程。”
燕北漠要去江東了,夜裡,拉著她使勁折騰。
他雖然一直對她淡淡的,可在床上,凶猛得很。
楚長寧一呼一吸間,全是他的氣息。
他放肆的親吻她,勾纏的舌尖混合著痠軟的滋味鑽進骨頭縫裡,癢的她耳尖發麻。
“乖乖在燕都等我,不出半月,我回來接你回朝歌。”
昏暗的帳內,他親昵的在她耳邊細語。
楚長寧勾著他的脖子,狀似關切的詢問。
“你走水路還是陸路啊?”
燕北漠也冇瞞著她,“水路。”
楚長寧心底記下了。
“夜鷹跟著你去嗎?”見他眼神狐疑,她立馬補充了句,“外頭危險,你讓夜鷹跟著你保護你。”
燕北漠冇說話,狠狠的欺壓上她的唇。
她亦是勾緊他的頭,熱烈的親吻他。
窗邊的月色籠罩在內室,映照著床上糾纏的兩道身影。
燕北漠一走,整個君侯府便空蕩了下來。
但巡邏的守衛越來越多。
楚長寧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侍女伺候,她觀察了此人好幾日,會武,看起來像是暗衛死士。
楚長寧不管她,每日除了出去聽聽戲曲,就是回燕家祈福,日子過的逍遙。
燕都距離江東遠,走水路也要五六日。
燕北漠一路坐著樓船下了闃都。
闃都的官員早就聽聞訊息了。
月色下,江邊碼頭,站著一群官員,看到浩浩蕩蕩的樓船順著西南水線駛來,立馬恭恭敬敬的站好。
“下官嚴令攜闃都城所有官員恭迎燕侯聖安。”
十幾艘樓船停靠江邊,男人被簇擁著走了出來。
他一身錦緞黑袍,頭戴玉冠,沉靜的麵孔如白璧無瑕,月色下灼灼風華。
燕北漠看著碼頭上的一眾官員,走到為首的嚴令身邊,親自將他扶了起來,麵容溫和。
“多年未見,嚴大人老當益壯啊。”
嚴令順勢起身,笑道。
“燕侯過譽,下官已經備好酒宴,還請燕侯移駕府邸,讓下官儘地主之誼,為你接風洗塵。”
天下世家以燕家為首,士庶之分天差地彆,世家子弟生來就享有榮華富貴,可位列三公九卿。
但這個燕北漠,身為世家子弟,卻與北方諸王相爭多年,幾次北征,掠奪疆土,手段更是狠辣無情,對親兄長狠下殺手。
如今親下江東,更是不善啊。
嚴令心中惶惶然,但麵上恭謹的帶人回了府邸。
府裡早已備好佳宴美酒,屋內金獸熏爐,富麗堂皇,美姬起舞,美婢侍奉玉箸於桌前。
燕北漠高坐主位之上,漫不經心的看了一圈,目光定在了一個偏僻角落的白衣書生身上。
“嚴大人,這位是?”
嚴令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底一咯噔。
“白洵,還不過來見過燕侯。”
被稱作白洵的男子恭敬的起身,“草民白洵叩見燕侯。”
燕北漠輕笑,“聽聞陛下派了一群門生前來闃都,商討膠州流民事宜,想必這位就是陛下的門生。”
白洵跪在地上,背脊挺直。
“草民定不負陛下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