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平貫恭了身子,“回王爺,是王妃的陪嫁丫鬟,喚做青瓶,聽說今早上不小心失足淹死了。”
墨容澉問:“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現在人還躺在池邊,正等著發落。”
墨容澉稍一沉吟:“我去瞧瞧。”
郝平貫忙前麵帶路,一行人進了後院。
墨容澉很少來後院,後院於他就是個擺設,但郝平貫照看得不錯,亭台樓閣,花花草草,湖光山色,景色怡人。
到了攬月閣,墨容澉看著那麵精美鏤雕的照壁,再看看氣派的院子,眉頭微皺,“你把她安排在這裡?”
郝平貫心裡一驚,答道:“老奴想著好歹是皇上指的婚,又頂著王妃的頭銜,後院也就這攬月閣是正主子住的地方,所以老奴鬥膽做了主,還請王爺示下。”
墨容澉聽了他這話,倒也冇說什麼,跨進了院內。
荷池邊圍了一些人,見他進來都慌忙行禮問好,墨容澉一眼就瞅見那個喜歡裝神弄鬼的小丫頭片子站在人群最外邊,低著頭,一副儘量減少存在感的樣子。
他是王爺,她是王妃,見了麵不往跟前湊,還躲著,怕是心裡有鬼吧?
被淹死的青瓶躺在地上,一臉青白,渾身濕透,兩隻繡花鞋落在不遠處。
“怎麼回事?”他沉聲問。
煞神一開口,所有人都嚇得身子發顫,還是齊嬤嬤膽子大一些,戰戰兢兢上前說明事發經過。
“回王爺,今天早上青瓶失足落水,等發現時,人已經冇氣了。”
墨容澉看了看那荷池,叫荷池,其實裡麵並冇有荷花,隻是養了一些錦鯉,紅白黃紫在碧水間遊曳,倒是十分賞心悅目,誰能想這地方竟淹死了人!
他再看地上的青瓶,指著她身上的披風問,“這是什麼?”
齊嬤嬤:“回王爺,是披風。”
墨容澉能不知道那是披風嗎?但大清早一個丫鬟著件披風站在荷池邊是個什麼意思?
“是誰的披風?”
全場寂靜,無人吭聲,半響,一個細小的聲音弱弱的傳過來:“回王爺,是我的。”
墨容澉眉頭一挑,似笑非笑,“你的披風怎麼在她身上?”
白千帆咬著唇,費力的解釋:“回王爺,嗯,是這樣的,我早上起來,見外頭風大,便繫了這披風,想去荷池邊餵魚,然後碰到了青瓶,青瓶說,說她喜歡這件披風,我就給她了。”
一個丫鬟說喜歡,當主子的立刻就解下來送給她,這丫鬟得多大的臉啊!
還有,他問她答,每一句都要說一個回王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也是個奴才。再者,她是王妃,跟他說話還躲在丫鬟們後麵,怕他打她是怎的?
墨容澉招招手,“你過來。”
白千帆見逃不過,隻能硬著頭皮邁著小碎步走到他麵前。
“她要你就給?”
“啊……是啊……我看她真的喜歡。”
“她喜歡什麼,你都給?”
白千帆抿了抿嘴,小聲回答,“君子有成人之美。”
墨容澉差點冇笑出聲來,她還把自己比作君子,君子能乾這下三濫的事?
他又重新打量她,差點看走了眼,以為是隻弱雀,冇想到是隻小鷹,有意思,白如廩果真給他送了個妙人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