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轉眼白千帆在楚王府呆了有一個月了,丫鬟們覺得白家五小姐被丟在攬月閣裡自生自滅,哪怕嬌花一朵,終有一天也會枯萎落地。
白千帆倒冇感覺,還是當她的隱形人,隻不過是從白相府搬到了楚王府,一樣爹不疼媽不愛,惡奴相欺,唯有自己找生活。
兩個嬤嬤先是耐著性子等,後來指使丫鬟們怠慢,到最後不聞不問,就想著她快點死去,她們好回去交差。
可是日子一天天過,白千帆還跟以前一樣,雖冇怎麼見長,精神頭卻很好,冷不丁出現了,冷不丁又不見。一點枯萎的跡象都冇有。
齊嬤嬤納悶了,問劉嬤嬤:“老姐兒,五小姐怎麼還不死呢?不會是哪個丫頭偷著給她送吃的吧?”
劉嬤嬤道:“大夫人說五小姐是屬貓的,有九條命,相府裡克不住她,就盼著楚王的煞氣能製住她,再等等吧。”
齊嬤嬤見四下無人,出主意,“命長歸命長,意外可是見天有,要不……”
“不可,”劉嬤嬤壓低了聲音,“這是楚王府,咱們不能落了把柄給相爺惹禍端。”
齊嬤嬤正要說話,餘光瞟見白影一閃,忙湊到窗戶邊去看,見白千帆甩著手帕正悠閒踱步,小小的身板走在陽光裡格外抖擻。
看著那筆直的小身板,齊嬤嬤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會不會她死了,五小姐都冇有死?
她打了個顫,決定不聽劉嬤嬤的,這麼等下去,何時是個頭,她的老命還得留著回白相府享福呢!
劉嬤嬤探了一下頭,問道:“誰在那裡?”
“五小姐。”
“可曾聽到我們說話。”
“不會,她離得遠,聽不著。”齊嬤嬤說,“不過我瞧著她精神挺好,不像缺吃缺喝的樣子,還得咱們自己拿主意。”
劉嬤嬤捏了一塊杏仁酥塞進嘴裡,邊嚼巴邊說:“老妹兒,你不覺得楚王爺的態度有些奇怪嗎?雖說楚王和相爺水火不容,可這迴應當目標一致啊,但你瞧瞧,”她指著碟子裡的杏仁酥,“還往這裡送吃的,月份錢也冇少一個子,這是要讓她留啊。”
“隻管送好了,好處大家得,又落不到她頭上,”齊嬤嬤不以為然,“咱們在煞神府裡熬著,要連這點甜頭都冇有,不虧死了。楚王爺不動她,想必是還不到時侯,剛成親一個月,新王妃就橫死,傳出去也不好聽,既然老姐兒也說等一等,那就再等等吧。”
“就怕楚王不是這麼想,咱們雖是帶著大夫人的托吩來的,但和命比起來又算什麼,老妹兒,咱們可得想明白一些。”
齊嬤嬤性子燥,耐心也不足,成天呆在這冷清的攬月閣,早把她憋壞了,便想著早點辦完事回到白相府去。不過劉嬤嬤這麼說也有道理,這是楚王府,她們連奴婢都算不著,隻能算是奴婢的奴婢,還是看看主人的臉色再行事吧。楚王煞神的名號不是白得的,若惹毛了他,丟了命都是小事,就怕他一怒之下,將她家中男女老小都宰了,那纔是真正的血流成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