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憑古代的醫療技術,是不可能治得好天花的,管家就算心有不滿,也不能責怪於他。
隻是作為醫者,他不顧病人的生死,信口開河,簡直有違醫道仁義,令人不齒!
蘇暖暖的話,一字不漏的落入掌櫃的耳裡。
他不悅的擰著眉頭,大喝道:“你懂什麼,彆在這裡信口開河!”
“我的確不懂,為何病人分明是簡單的藥物過敏,卻被你說成是天花?掌櫃將人命當草芥,就不怕旁人笑話麼?”
聞言,掌櫃的突然急了:“你胡說什麼,出去,快給我出去!”
邊說,掌櫃邊疆蘇暖暖往外驅趕。
一旁的管家蹙眉看著他,見他神色慌張,立刻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等等,讓她繼續說。”
“管家,這個女人分明是在胡說八道,不可以輕信啊。”
“我的話不可信,你的謊言就可信麼?”睨了掌櫃一眼,蘇暖暖轉頭看向那名管家:“管家,你家老爺隻是對藥物過敏,並不是患有天花。”
“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蘇暖暖答得篤定。
管家狐疑的看向她,似乎在猶豫該相信誰。
畢竟現在站在他麵前的,一個是藥房的掌櫃,一名是陌生的女人,照理來說,自然是藥房掌櫃的話更具有說服力。
但他卻並不願意相信,他家老爺患上了天花。
掌櫃見管家狐疑的模樣,大感不妙。
他轉頭看了看眾家丁,情急之下忽而大喝一聲:“你們都離遠一些,免得被傳染了,天花可是連太醫都治不好的絕症!”
話落,家丁們微微一怔,忙不迭的後退數步。
躺在木板上的老者看了看眾人,眸底溢著一絲受傷。
他緩緩垂下手,闔上眼眸,似乎難過得不願意再見任何一個人。
管家蹙眉看著他的舉動,心裡劃過一絲不忍。
掌櫃看見眾人的反應,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就不相信,這些人會去信那個女人,卻不相信他這個行醫多年的大夫。
看著掌櫃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蘇暖暖忽而笑了。
她緩步走上前去,抬手握住老者枯槁的手。
驀地,老者赫然睜開眼眸,看見蹲在他麵前的蘇暖暖,身體忽而一僵:“你……你不怕我?”
“怕什麼?”
“天花,是會傳染的。”
老者粗嘎的聲音,透著一絲悲涼。
蘇暖暖淺笑著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我說過,你患的不是天花。倘若是我診斷出錯,被傳染了,就當是用一條命,換一次教訓吧。”
話落,老者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在極力的壓製心中的情緒。
遲緩的抬起眼皮,看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對上他的目光,又轉頭看了看蘇暖暖,暗忖連這樣一名女子都不畏懼生死,難道他活了這麼多年,還不如一名女子不成?
想著,他快步上前,來到老者的麵前蹲下:“老爺。”
“我信她!”
老者簡單的三個字,卻是將自己的整條性命交給了蘇暖暖,對她極度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