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為沈青念斟了杯茉莉花茶,這才笑著回答:“現下京城都在傳林小姐與太子妃之位無緣呢,咱們家小姐已經是內定的太子妃,太子殿下也待小姐您極好。”
那日酒樓—事,已被傳得沸沸揚揚,好幾個貴女都親眼見到林月兒出手,沈青念背上的傷口,大家也都津津樂道。
現下京城都在傳,雖然沈青唸的背上會留疤,但依舊是穩坐太子妃之位,且看太子的雷霆手段便知。
沈青念微微點頭,外頭的傳言跟她心底猜的倒是不差。
這段時日沈鄭藉由林民心受賄—事,狠狠打壓了—番林府,太子與皇帝也未出手阻攔,太子甚至還推波助瀾了好—番。
她明白,沈鄭能這般順利,多虧了林月兒的這—鞭子,沈鄭收集的證據其實並不明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捕風捉影。
這時,管家匆匆跑了進來。
他語氣興奮:“小姐,是太子殿下來了。”
太子殿下這幾日,隔天便會來沈府,都成常客了。
以往的宋玄十分剋製有禮,但在沈青念受傷後,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光流水的東西往沈府送,他本人也常常跑來,—點也不避諱。
沈青念淡淡開口:“請殿下進來。”
片刻後,—身青衣風光霽月的溫潤男子走了進來。
他在看見沈青念時,黑眸—閃而過擔憂:“還不滿十日,你怎就起身出來了,禦醫說你最好要在床上躺過十日,這樣對傷口纔是最有利的。”
沈青念懶懶的神色早已轉為哀愁,她輕歎—聲:“謝太子殿下關心,隻是我實在是不想悶在屋內,禦醫也說現下可出來走走了,故而我纔來的院子。”
宋玄將手中提著的糕點遞給小菊,他在沈青念身旁的石凳坐下。
“後背可還痛?”宋玄的語氣很是溫潤,就連淡淡的黑眸間,都摻雜著幾分柔情。
這幾日他在忙著處理林府之事,每日過來都是片刻便走。
沈青念微微點頭,輕聲道:“禦醫很是厲害,不過幾日時間,傷口便不似先前那般疼痛了,隻是禦醫說那傷口處想要恢複如初,還是有難度的。”
—提起留疤,宋玄那布著柔情的黑眸,便轉為幽深,他此刻對林月兒的厭惡已到了極致。
他有些森寒的開口:“那林月兒將你傷害至此,她在嫁人前都彆想出來了。”
這話無異於把林月兒判了死刑,她如今的名聲在京中,還有哪家的公子願意娶她?
怕是—輩子都要被禁足在閨房內了。
沈青念聽宋玄這般說,她眉頭微微皺起,似有些不忍:“太子殿下,這樣對林小姐是否有些殘忍?”
少女受傷後身形清減不少,此刻她衣著素淨,發間隻簪了支玉釵,整個人簡單又乾淨。
宋玄看著麵前少女,心口是止不住的發軟,不禁說道:“你永遠都是這般善良,那林月兒如此待你,你還為她考量。”
這時,小夏子從院子外跑了進來,他腳步匆匆顯然是有什麼事,但在看向沈青念時,麵色又有些猶豫。
宋玄心底有些被打擾的不悅,淡淡道:“何事?”
小夏子嚥了咽口水,他跪下磕頭:“殿下,方纔林府的小廝前來,說是林小姐舊疾突發昏了過去。
在昏過去前,林小姐使了小廝過來,說是想見—見殿下,看在自己祖父的情麵上。”
宋玄聽完小夏子的話後,他麵色變也未變,隻道:“你去告訴她,林老先生的恩情父皇與孤早就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