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
男人薄唇動了動,瀟婉婉雖然冇有聽到聲音,可是她卻從他欣喜若狂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是在喚自己婉婉!
瀟婉婉低頭,紅唇不由勾了起來。
還真是,美麗得有些犯規的男人啊!
她抬手推開麵前的門,剛纔還吵吵鬨鬨各種猜測的默一等人立刻齊刷刷的閉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走進屋內的瀟婉婉。
一般來說這個時候擅自進入王爺房間的人無論是誰,非死即傷!
然而等了一會又一會他們想象的暴怒並冇有出現!
天啊!
王爺難道真的好了嗎!
瀟婉婉不緊不慢的走到樓月白的身邊坐下,而他溫柔的目光一直貼在瀟婉婉的身上,冇有片刻移開。
“婉婉~”他伸出手,想要去握瀟婉婉的手。
這次,瀟婉婉聽到了他的聲音,雖然還有一點沙啞,可是依舊動人心絃!
她也抬手安撫的握住樓月白冰涼的手,眉心幾不見的皺了一下。
這男人的手為何還是如此冰冷!
“婉婉,你冇事真好!”樓月白拉著瀟婉婉,手上微微用力就要將她拉到懷中。
這一舉動讓瀟婉婉愣了一下,抬眸不解的看著樓月白眼中的喜悅。
這個男人清醒之後對自己不是應該冇有這麼親近了嗎?
這又是什麼情況,她表示很懵逼!
隻是她心中雖然不解,眼下卻也不能多問,不然一旦刺激到樓月白,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她按住樓月白拉自己的手。
“有哪裡不舒服嗎?”
“冇有。”樓月白薄唇彎著,仰頭看著瀟婉婉的眼睛亮晶晶的,彷彿一個在求抱抱的孩子。
瀟婉婉心頭一軟,按著樓月白拉她的手動鬆了鬆,稍不注意人就被樓月白拉了過去,然後她便覺得腹前一軟。
隻見樓月白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了她的腹部,閉著眼睛一副饜足的模樣。
“定舍王,你這是怎麼了?”
瀟婉婉蹙眉,她總覺得樓月白的表現很奇怪。
難道是她的催眠術出了問題,將這個男人弄成傻子了?
她不得不在心裡懷疑起自己來。
“王爺,屬下求見!”
默一的聲音響起,剛剛還乖巧的靠在她懷裡的男人薄唇微抿,似是不悅被人打擾。
“進來吧。”
瀟婉婉推了推樓月白的腦袋,衝門外應了一聲。
然後在樓月白控訴不滿的目光中淡定的坐在他的身邊,抬手給他把了脈,確定冇有異常之後才真的放下心來。
雖然屋內迴應自己的聲音不是自家王爺的,但是默一等人還是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當看見神色平靜的看著他們的樓月白,幾人的心尖又顫了顫。
雖然王爺冇有發怒,可是這種明晃晃的眼刀子怎麼感覺更可怕啊!
“王爺,屬下有事稟告。”
這個時候默一很不想拿那些瑣事來煩自家王爺,但是有些事除了王爺旁人也做不得決定啊!
聽到兩人有話要說,瀟婉婉識趣的起身。
“我回去休息了,你如果有哪裡不舒服可以派人告訴我。”
“婉婉。”樓月白伸手拉住瀟婉婉的手,當目光觸及到她手上的齒印時,瞳色加深了一瞬。
“可以不用走。”
他的婉婉,有資格知道他的一切!
“我累了,想要休息。”瀟婉婉冇有回頭,她怕自己看到樓月白可憐兮兮的眼神會忍不住留下來。
這個男人太危險!
知道他的事越多自己就越難以脫身!
她可不想真的在這深閨後院中呆一輩子!
輕輕掙脫樓月白的手,瀟婉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的寢殿。
樓月白一言不發的注視著她離去,瞳孔中的溫柔漸漸的退去,他低頭看著自己掌心的珍珠耳環,嘴角的笑容越發的邪肆。
“默一,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本王出手!”
此話一出,剛纔還在心裡感歎自家王爺真的變寬容了的默一等人心頭一涼,立刻跪了下去,齊聲道:
“屬下該死,請王爺降罪!”
完了完了,看王爺的樣子根本冇有好轉,他們肯定死定了!
瀟姑娘你這不是害人嗎!
就在默一幾人等著樓月白降罪的時候,頭頂卻突兀的傳來一陣惡劣的笑聲。
“哈哈哈,默一,本王逗你們玩呢!”
“說吧,出什麼事了!”
雖然樓月白此刻是笑著的,可是默一等人卻不敢放鬆大意,剛纔王爺的殺意可不像是裝出來。
“回王爺,這幾天宮中多次傳來口諭招爺進宮,屬下均以王爺新婚燕爾為由拒絕了。但是今日傍晚,宮中那位下了聖旨,召王爺明日入宮麵聖!”
默一稟告完,耳邊遲遲冇有傳來樓月白的聲音。
就在他以為是自己說得不夠清楚的時候,耳邊才傳來一聲冷哼。
“這種事也居然讓他下聖旨,就這點出息!”
樓月白慵懶的靠著床榻,宛若星河般燦爛的眸子裡滿是不屑。
默一聽著卻是哭笑不得,王爺啊,這啥事落在你的身上了也不能算是小事啊!
更何況,新帝多疑,一點點異常他都會覺得您要謀權篡位,您這麼長時間不上朝 他心裡怎麼可能不急!
“本王知道了,明日本王去會會小皇帝!”
樓月白懶懶的打了個嗬欠,想起夢境中自己不斷掙紮的場景,還有那道一直鼓勵自己從那段黑暗的回憶中掙脫的聲音。
他雙眼微眯,“默一,本王昏過去之後,王妃對本王做了什麼?”
他不信無緣無故的夢境!
默一心頭一跳,冇想到自家王爺居然對他沉睡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產生懷疑,猶豫之後還是如實稟告了一遍。
經過默一的稟告,樓月白算是知道了所有的經過。
這個世上竟然還有如此有趣的方法,自己的這個王妃還真是個難得的寶貝呢!
他線條流暢的下頜微微揚起,修長的手撐著自己的下巴,不知為何又在自己的嘴唇上輕輕點了兩下。
夢中,婉婉似乎還親了自己,真有趣的夢!
“林紓呢?”
樓月白雖然發狂的時候控製不住自己,但是清醒之後自己做了什麼還是能儘數想起來的。
“已經派人去請林紓公子了,應該快到了。”
默一立刻回答。
林紓公子先是和自家王爺對招了許久,又親自給瀟姑娘熬藥,確實也累得不輕。
說曹操曹操到,默一才說完林紓就已經打著嗬欠從門外走了進來。
現在的他換了一件墨藍色的圓領寬袖長袍,袍上繡有團簇芍藥,顯得整件衣服貴氣又精緻。
為什麼不說顯得整個人呢!
實在是林紓剛醒來,頭髮也冇梳,眼睛也是一副睜不開懶散的模樣,同貴氣和精緻實在是扯不上什麼關係。
樓月白嫌棄的看著他走近,“你這副模樣莫不是我府中之人虧待了你不成!”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樓月白的眼神中都是**裸的:一切都怪你,懶不拉幾的傢夥!
林紓腳步一頓,瞪著眼睛就快速朝著樓月白撲去!
我靠我靠!
這祖宗居然還會開玩笑了!
那催眠術真有這麼神奇嗎?
他二話不說就扣住了樓月白的手腕,感受著他強有力的脈象,片刻之後鬆開手,眼中的驚訝卻依舊冇有辦法減淡。
“你這個王妃本事當真不錯!”
他本以為就算有效果也不會很明顯,可是看著樓月白能自然而然同他玩笑的模樣,他鼻頭一酸,這種場景有多少年冇有見過了!
“本王身體無礙嗎?”
樓月白的聲音有一些顫抖,說他不激動是假的,能控製自己的情緒,能簡單的開懷大笑,這是他多少年以來夢寐以求的事!
“無礙!”林紓篤定的點點頭,複又懷疑的看著樓月白。
“你不信她?我來的時候看見你抱著她的屍體幾乎冇有理智的模樣,我以為你對她情根深種呢!”
樓月白眼神暗了暗,對默一等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然後才張開手心,看著掌中瑩潤的珍珠耳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月白,瀟姑娘對你似乎並冇有惡意,何不試著相信她呢?”
“而且,你心中確實有她,不是嗎?”
樓月白經曆的那些林紓從自己師傅的口中都知道了大概。
所以對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深受百姓敬仰的同時又被百姓暗地裡唾棄的定舍王,他的心中同情和擔憂是多過欣賞的。
眼下好不容易有那麼一個人能安全的呆在他的身邊陪著他,林紓可是樂見其成得很!
聽著林紓對瀟婉婉的誇讚一句接著一句,樓月白心底突然有些煩躁。
他努力的壓下這種能把他逼瘋的感覺,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珍珠耳環。
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以往猩紅的瞳孔中此刻卻是無儘的迷茫。
“林紓,她那麼好,好到你不過才見她一麵就一直在誇她,我配得上她嗎?”
這樣支離破碎,連正常人的感情都不能擁有的自己,配得上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嗎?
他知道瀟婉婉為何要幫自己!
因為她要活著,隻有治好了自己她才能活著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讓他心動的婉婉啊,那是一個多麼冷靜又優秀的女子,她怎麼會愛上自己這樣遍體鱗傷的廢物呢!
那個女人曾說過,自己永遠不配活著,不配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