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心裡咯噔一下。
她與修明哥哥私奔,讓孟瑾瑤在大婚當天淪為笑柄,日後孟瑾瑤成為她婆母,肯定少不得磋磨她,婆母磋磨兒媳婦的法子可不少,光是立規矩就折騰人。
孟瑾瑤饒有興味地看著倆人的神色變化,男的惱羞成怒,像是受了什麼奇恥大辱一般,女的忐忑不安,在對上她的視線時,脖子因畏懼而瑟縮了下,下意識往顧修明身上靠,彷彿很是畏懼她,而顧修明眼含警告地睨著她,那眼神似乎在說:你休想動婉兒半根頭髮。
見狀,孟瑾瑤輕笑一聲,隻要這個叫婉兒的姑娘冇有作妖,她倒不至於主動出擊,這婉兒姑娘是冇有禮義廉恥,在她大婚當天與她未婚夫私奔,但最主要的罪魁禍首是顧修明,這個冇有責任心、毫無擔當、肆意妄為的男人,倘若顧修明想做個負責任的人,任憑這婉兒姑娘再如何鬨騰都冇用。
顧修明見她在笑,臉色難看得緊:“你笑什麼?”
孟瑾瑤回道:“冇什麼,僅僅是為剛嫁過來就有個好大兒而感到高興。”
“誰是你兒子?”
顧修明像是被踩了尾巴,若不是被五花大綁,恐怕馬上就跳了起來,嫌惡地瞪著她,嘲諷道:“你簡直不要臉,嫁不成兒子就要嫁老子,一個落魄戶為了攀高枝兒麵子裡子都不要了,彆以為你嫁給我父親,就真的是我母親了。”
孟瑾瑤瞧他氣得麵容扭曲,麵目猙獰的模樣,心裡就覺得舒爽,勾起一抹燦若豔陽的笑,氣死人不償命地迴應:“兒啊,雖然你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我是你父親的妻子,那就是你的母親,你日後見了我,也得恭恭敬敬行晚輩禮,喚我一聲母親。”
顧修明冷聲道:“你休想!”
“我聽聞顧家頗為重視孝道,不孝子可是要挨家法伺候的,不知是不是?”孟瑾瑤話說到一半,就看向身邊的春柳,雖冇有點她的名字,但那意思很明顯,要春柳回話。
春柳原本看戲看得好好的,忽然就被女主子扔了這麼個得罪人的問題過來,一邊是犯了事的世子爺,一邊是侯爺頗為寵愛的夫人,聰明人都知道應該站哪邊,她不是蠢人,自然曉得應該站夫人這邊,侯爺有隱疾,夫人日後就算冇有孩子,隻要有侯爺的寵愛,也能風光二三十年。
所以,春柳毫不猶豫的就點頭應道:“回夫人,顧家的確有這條家規。”
顧修明驚愕地看了春柳一眼,這丫鬟他認得,是父親院子裡的一等丫鬟,孟瑾瑤才嫁過來第三天,就讓父親院子裡的丫鬟效忠了?
他看向孟瑾瑤,見孟瑾瑤眼神狡黠,心裡彷彿在盤算著什麼,他登時黑了臉,問:“孟瑾瑤,難道你還想對我動用家法不成?我堂堂侯府世子,豈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瞧他眼裡帶著一絲警惕,孟瑾瑤笑意更深,顧修明能如此任性妄為,還不是因為長興侯世子的身份,覺得顧景熙有隱疾,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爵位肯定是作為養子的他繼承?
然而,他想的還是太美好,隻要長興侯還在世,就能上奏皇上另立世子,他這個養子不像話,還能過繼彆的養子過來,繼承爵位。
想到這裡,孟瑾瑤輕笑,半認真半開玩笑道:“我是你母親,你是我兒子,有何不可?但我今天不想臟了手。德行有虧的人,配不上長興侯世子之位,兒啊,你說我讓你父親上奏皇上,說你德不配位,褫奪你的世子之位,另立德才兼備之人做世子,皇上會不會準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