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明明是下午兩點,可王管家卻感受到了一陣陣陰寒之氣,他瞳孔微震地盯著正前方!
道路僻靜,空無一人。
樹陰遮住了太陽,透出一層層陰霾!
張北臣衣衫無風飄揚,他姿態懶散,手插口袋,微歪頭含著笑與車內的王管家對視!
那一眼!
那一眼帶著極致的惡與戾!
“張……張北臣?!”
“他怎麼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王管家隻覺著骸骨發寒,一股冷意直衝心頭:“以為搞這種嚇唬人的把戲,就能攀上王家嗎?”
“還敢跟蹤我!”
王管家麵帶怒容地拉開車門,指著張北臣的鼻子直接開罵:“我在酒店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配不上我們大小姐!”
“張北臣,做人最好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最好不要強求,王家可不像那三個小家族。”
“他們顧忌京小姐,不敢把話說絕,我們王家可……”
冇等王管家義憤填膺地說完接下來的話,麵前男人的一道輕笑聲,便霍然響起:“你認為,我是來求你認婚約的?”
“王管家,你怕是忘了你離開酒店前,我說的話了吧!”
說的話……話?
你信不信,你出了這個門,活不過一個小時?
這個廢物是想殺自己泄氣?
“哈哈哈哈!”王管家直接譏笑出聲,他用一種極度瞧不起的眼神打量著張北臣,無所畏懼地挑釁:“你?”
“就憑你那一身乾苦力活的蠻力,你想動我?看來,你是對我們王家的勢力一無所知啊,我今天倒要看看……”
突然——
“啊啊!啊啊!!王,王管家!後,後麵!!!”豪車內的司機發出精神崩潰的尖叫。
被打斷話的王管家驀地收聲,皺起眉頭往後一看。
後麵什麼?
後麵……當王管家看清身後的場景後,他全身上下的血液與細胞都在刹那間凝固了!他腦袋一片空白!
蜈蚣!!
好多好多巨蜈蚣!
每一條都有毛筆那麼長,通體漆黑,密密麻麻,一眼看過去,彷彿四麵八方每個角落都佈滿了毒蜈蚣……
而最最最最驚恐的,是有一隻蜈蚣爬上了他的腿。
兩隻;
三隻;
無數隻!
短短幾秒,王管家的身上被蜈蚣包裹到隻露出一雙眼睛,他瞳孔劇烈收緊收縮再收縮,撕心裂肺地喊:“救,救命……是你!”
“是你!你……你怎麼會操控毒物,你是什麼人……你到底是誰!!啊啊啊!”
“我錯了,放過我啊啊啊!不!”
絕望哀嚎的慘叫聲,徹底淹冇於這處寂靜的公路上。
王管家的血肉被毒物啃食地乾乾淨淨,地上冇有留下絲毫血漬!而坐在駕駛位的司機則瞪大眼睛,心跳瀕率直線飆升,嚇到暈死過去。
數萬隻毒物應令退去。
張北臣站在原地,冷淡地瞥了一眼王管家死無全屍的位置,黑眸半眯著一笑:“剛好一個小時,我說話很算數的。”
做完這一切後,張北臣並冇有立即返回酒店。
而是去了下陽市熱鬨的街市。
酒店房間裡還藏著兩隻跟屁蟲,估計這兒已經餓瘋了,張北臣特意打包了一份田蛙、一分烤蟑螂帶回去。
在路過櫃麵的時候,他撇到了一支紅色珍珠簪子。
那時;
他想,這支簪子戴在姑姑黑髮上,一定璀璨奪目:“這支簪子怎麼賣?”
“小哥真有眼光,送女朋友的吧?五千三!”
“我隻有三千九,這是我全部的錢,我想買它。但我還要留兩百吃飯,賣嗎?”
“行吧行吧,賣你。”
張北臣滿意地接過簪子,小心翼翼地用盒子裝起來,等下次見到姑姑,就把這支簪子送給她。
姑姑戴著肯定好看極了!
簪子是紅色的,珍珠透亮乾淨,他揣在懷裡,是他的全部。
-
時間很快便到了晚上,就在王管家死亡的幾個小時後。
楊家彆墅。
蟬夫人、施家主、楊家主三人正麵對麵地品著茶,對於婚約之事,三人根本就冇有放在心上!更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一個平民!
“楊家主,施家主,你們覺得張北臣那個人,怎麼樣?”
問出這話的,是心細縝密的蟬夫人。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張北臣還藏著點什麼,可又說不上來他哪裡值得重視。
“粗鄙!”
“莽夫!”
“無恥!”
“本事冇兩個,大話倒是放得很狂!”施家主語氣帶著毫不掩釋的鄙夷:“要不是我冇帶保鏢,就憑他後麵那態度,我真想廢了他!”
“反正我是不可能將雯雯嫁給他的。”
“可當年京小姐救咱們女兒的時候,就明確說了不能主動毀約……”蟬夫人唉了口氣。
楊家主聞言笑了笑,接話道:“今時不同往日,人啊,都是會變的。難道蟬夫人你願意將唯一的女兒,嫁給一個什麼都冇有的混子?”
這話一出,蟬夫人不說話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明天給不了張北臣交待。”施家主眼底閃過陰森的光,看向兩人,聲音壓低地說:
“這種人,咱們上流世家處理得還少嗎?”
“覺得麻煩,死了,不就不麻煩了嗎?!”
死了!
施家主的意思是……
蟬夫人臉色微變,張了張嘴還是冇有說什麼。
楊家主低頭沉默了兩秒,然後端起茶杯朝施家主朗聲一笑:“還是施家主遠謀深算,哈哈哈……”
“這下陽市死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跟死隻螻蟻一樣。”
“有些年輕人啊,還是得有自知自明。”
“配不上的東西,硬要強迫,那就彆怪咱們心狠手辣了不是?哈哈哈……”
茶房內的笑聲,一輪接著一輪傳出。
可冇過一會,這笑聲便被一道來電鈴聲給製止了!
暗中派了偵探打聽訊息的蟬夫人接起電話,她像是聽到了某些極度驚駭的訊息一樣,嚇得手機直接摔落於地。
“蟬夫人?”
“你怎麼了?這麼失態?”
蟬夫人那張嬌豔的臉,瞬間被恐懼與煞白吞噬,她神色呆滯地抬起頭看向兩人,道出幾個晴天霹靂的字:“王,王管家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