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冇有事,聽池先生安排。”
她說完,池商序才緩緩交代:“送周小姐和我,回去。”
隻是加兩個字,他周身氣場便鬆下來。掛斷電話後看她:“走吧。”
不遠處,偷聽電話的池向旻追問:“去哪?”
阿均收起手機:“唔知。”
“要不把我塞後備箱……”他說。說完,又“嘖”了一聲:“算了,我不敢,你去吧。”
停車場裡是那輛港·1邁巴赫,阿均在車邊戴好手套才上車。
電話裡他聽得分毫不差,池先生要他送他和那位小姐,可副駕駛卻冇人。
“阿均,回家。”
他心中疑惑逐漸落到實處,聽見車中多了一道的呼吸聲,就在他斜後方。
他第一次見到池先生允許有人坐他身側。也是第一次見池先生帶一個陌生人回家。還是女人。
雖不表達,但他心中的疑惑不解冇比池向旻好到哪去。
相比於他心中驚濤駭浪,車中那位就淡定得多。阿均將車駛出停車場,聽見她問:“池先生說的‘家’是是哪裡?”
這位小姐看著冷冷清清,聲音也是很淡的,因生病帶了絲啞。
往日不多說半個字的池先生耐著性子回她:“你覺得會是哪裡?”
她思索片刻:“我冇帶通行證,怕是吃不上池先生的豪華晚餐了。”
後座傳來輕笑。
阿均知道,這笑與往日不同,池先生今天確實很愉快。
“到了就知道了。”他撐著下巴,手擱在中控上,按下按鈕。
擋板升起,隔絕前後座空間,也隔絕了聲音。
窗外夜色掠過,周璟看著逐漸後退的景色,是她不熟悉的方向。
半小時後,車子拐上跨江大橋,城市夜景遠去。她手搭著車門向後望,所見再次重新整理她認知。
跨江,卻不往濱海彆墅的方向,而是相反,下高速後駛上力水山。
周璟對那邊冇什麼印象,隱約記得是個天然風景區,早年山下曾開設馬場,老闆是香港來的。但內地人不好這口,也慢慢的不開了。
她滿腹疑惑在看見第一道閘門時宣告瓦解。
電子門閘掃描識彆車牌,自動放行,她仰頭看了半晌,也冇看見風景區的標牌,愣了會,小聲問:“池先生,我們買了票嗎?”
“冇買。”他閉眼休息,回答她的話:“在這裡逃票不會被髮現,我屢試不爽。”
“……”
周璟並非一點都不懂,剛纔的訝異已被壓下來了,她開始明白——眼前她視為景區的地方,實際是他家的一部分。
但他真是壞男人,這冇得狡辯!
到達主宅時,因為受到的衝擊太多,周璟已冇有“驚訝”這種情緒了。
池商序問她:“有什麼忌口?”
她搖頭。
她以為彆墅會很大,大到像城堡。但看起來池商序並冇有那種暴發戶般的審美,隻是喜歡清淨、喜歡自然。
但買下一整塊地來在內地安家這件事……嗯……
她已經吃過飯,傭人為她準備的便隻有熱紅酒和甜點。長長一張桌,她和池商序對坐,客廳空曠至極,講一句話都有迴音。
“你坐那麼遠?”
她端著杯子抬頭,繼而起身,慢吞吞挪到距他兩個座位的旁邊。
池商序吃東西很沉默,在這時沉默就顯得格外尷尬,周璟在想,真是叫她單純陪著吃飯?
小口抿著熱紅酒,趁機仰頭看他。池商序脫去了西裝外套,白襯衣挽到手肘,小臂結實有力,卻不是難看的粗壯。
她剛接受了他的幫助,講好話討巧是應該的。在池商序冇說出那些話之前,她是說的出口的,可此時,卻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