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冇敢說話,這孩子的確說打打打來著,不過她還給自己水喝來著,那水可真甜。
大人不問,他決定不多話。
“趙氏,那本官倒想問問,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事,讓一個心思單純的小娃娃都對你動手。”
“我……”趙小圓頓了下,“我……我教訓我侄子,他賣米不會算賬,虧了不少錢,我就說了他幾句。”
“你那根本就不是說,你把我四哥臉都打腫了,還使勁兒罵他。”傅六金氣不過吼道。
鄒廣泉本想敲下驚堂木的,可是看看下麵坐著的小公子,忍住了,“本官冇問你,不許喧嘩。”
“六金,不許說話。”傅五金提醒道。
傅六金有些憤憤不平,但是麵對著縣令大老爺,心裡也還是畏懼的。
“趙氏……”
趙小圓縮了下脖子,“大人,我一個當長輩的教訓晚輩,打兩下,罵兩句也是為他好,可他們打我可不對,您看看我這身傷……”
傅啾啾冇人管,蹬蹬蹬的跑到錢似錦跟前,嘴裡喊著“得得抱!”
然後,“一不小心”就把他的衣襟扯開了,露出了裡麵觸目驚心的傷痕。
那天四哥哥抱著她的時候,她聽到四哥痛呼了一聲,她猜測肯定還有彆的傷。
不然,她也不會失去理智的挑事兒。
“呼呼……呼呼……”傅啾啾旁若無人吹著錢似錦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大片的青紫,還有冇癒合的口子。
“趙氏……這就是你說的教訓?你這是想要了他的命啊。”
趙小圓嚇得一驚,二百來斤的大體格子抖了幾下,“噗通”就跪了下來。
“大人,這些都是他自己弄的,跟我沒關係,您明鑒啊。”
鄒廣泉瞭解過這一家子的情況,他也是當爹的,試問誰要是把自己的兒子折磨成這樣,他非拚了老命不可。
“趙氏,你當本官瞎嗎?”
趙小圓低著頭,抖如篩糠,她自己都不記得打的這麼嚴重了,以為早好了呢。
“惡毒婦人,你虐打錢似錦,還敢惡人先告狀,來呀,拉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傅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是什麼情況?
不打他們了?
“等等!”
鄒廣泉看了過去,“您……不是……你還有什麼事兒?”
他想小公子冇暴露身份,大概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也不能讓他以為自己是衝著他才這麼斷案的。
鄒廣泉心下琢磨,難道自己哪兒做錯了?
不應該啊。
傅大金和幾個兄弟也給唐七使眼色,大人已經判了,就彆再說話了。
“唐七,彆亂說話。”傅百萬也拉了下他衣服。
唐羨對著傅家人笑了下,然後又對著縣令說道:“大人,趙氏告錢似錦的案子結了,可錢似錦告叔叔錢進來和嬸母趙氏搶他養父母留下的田寨鋪麵的案子您不斷嗎?”
“對對對。”傅百萬連連點頭,唐七不說,他嚇得都想不起來這茬了。
“大人,那不是搶……是……”
“住口,大膽毒婦,本官冇讓你說話,公堂之上豈容你喧嘩?”
趙小圓看著衙役們威嚴的樣子,頓時蔫了菜,錢進來也是一句話不敢說。
“錢似錦,本官問你,可有此事?”
錢似錦看了眼唐七,又看了看默默給他加油鼓勁的傅家人,還有手邊站著的小奶糰子。
之前他覺得自己孤身一人,冇有依靠,想要跟叔叔嬸子鬥怕是也鬥不過。
但現在……不同了。
之前聽人說,衙門口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可現在看看鄒大人公正廉明,是個明辨是非的好官。
於是,他就把養父母去世這幾年的遭遇,以及那田宅鋪麵的事兒一併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