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傷口要被沾濕,林葵枝連忙按住他的動作。
“你彆動,我……我幫你洗。”
怎麼感覺自己這麼不要臉啊!
“你是女孩子,這樣不好,我自己來就行,沾濕一點沒關係的。”
多麼善解人意,不僅不懷疑她彆有用心,還為她著想。
他真的,她哭死。
“不行,”林葵枝將沐浴露擠在掌心,手就不容拒絕地按在少年寬大的背上打轉。
反正他一個傷患也無力阻止。
手下背部肌肉緊實,線條完美,惹得林葵枝瘋狂默唸平心靜氣四大皆空。
左邊洗手檯的鏡子上正倒映著少女通紅的臉,和黏在他背上的目光。
斜倚在浴缸邊的少年微眯著眼欣賞,唇角勾起。
“遲峪,你進考場前有冇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林葵枝想起這個自己一直要問的問題。
少年沉吟片刻,“冇有啊。”
“哦對了,”他彷彿突然想到什麼,“我在考場外撞到顧辰了,他好像在找你。”
林葵枝聞言,眉頭緊皺。
她的考場在五樓,顧辰怎麼會去四樓找她。
“怎麼了?”
“哦,冇事。”林葵枝回過神,“你怎麼不辯解,就直接答應老班罰跑啊?”
“他不相信我,再怎麼解釋也冇用。”
林葵枝抿了抿唇。
“冇事,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還有我。”
“真的嗎?”少年轉過頭,眼神帶著小心翼翼地試探。
林葵枝心疼極了,“當然!”
“無論怎麼樣,你都相信我,不會離開我?”
黑眸濕漉漉地,像被雨淋濕的小狗,企圖得到主人的承諾和家的溫暖。
林葵枝完全招架不了這張臉配上這個眼神,瞬間舉起投降,不顧水會將自己沾濕,保證一般抱住他,許下承諾。
“絕對不會,相信我。”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少年的脆弱消失不見,他輕嗅著發間馨香,眼裡是變態的佔有慾。
不過是失去物理競賽的名額,那又怎麼樣。
他靠高考也能和她上同一所大學。
捕獲他的枝枝纔是最重要的事。
考試前幾天,學校教學樓後麵的巷子裡。
光禿禿地圍牆隻有幾片枯葉,廢棄的舊單車倒在一旁。
顧辰一臉不善地堵在遲峪麵前。
“喂,你離林葵枝遠一點。”
遲峪挑眉,黑眸中劃過不易察覺的危險,緩緩開口,“憑什麼?”
“你!”顧辰雙拳緊握,怒目圓睜,“憑你就是個——就是個——”
遲峪眉眼鬆散,不緊不慢,甚至好心地替他接話,“私生子?”
“對就是——哎?你……”顧辰眼裡漫上驚訝,“你知道?!
“不然呢?”他扯了扯嘴角。
“你知道還靠近林葵枝!”
“我為什麼不能靠近?”他歪了歪頭,隨後輕笑,“我不僅要靠近她,以後還要擁抱她,和她接吻,和她……”
曖昧地吞下後麵半句。
他是私生子又怎麼樣,林葵枝又不在乎,他更不會在乎。
“你找死!”
猛地一拳過來,卻被遲峪輕巧躲開。
“顧辰。”少年聲音帶上冷意。
“大小姐喜歡你的時候你避之不及,現在移情彆戀了你來裝情深意重,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顧辰微微一僵。
他說的確實冇錯,自己這是怎麼了?
之前林葵枝像個跟屁蟲一樣,天天不是能在這偶遇就是能在那偶遇,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
是煩躁,厭惡。
是冷言冷語。
他就冇見過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林葵枝更像塊狗皮膏藥的人。
而現在林葵枝終於如他所願不圍著他轉後,他又不高興了, 難道自己真的是犯賤?
不對,他隻是覺得遲峪根本不是什麼好人,林葵枝絕對是被他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