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一輛車停在了顧家門口。
“顧伯母,生日快樂。”
少女今日將頭髮盤了起來,露出優美的天鵝頸,白皙的皮膚閃著碎光,一條藍寶石項鍊點綴在頸間,恰到好處。
她笑眯眯地送上禮物,是親自挑選的一套上千萬的茶具。
“哎呀,我們葵枝最懂我了。”顧母樂開了花,“女大十八變,葵枝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一旁的顧辰看到林葵枝那一秒就愣了愣,此刻彆開頭輕嗤,被顧母狠狠瞪了一眼。
“我們家這小子不懂事,伯母已經替你教訓過了,他以後要還是敢欺負你,你告訴伯母,伯母一定饒不了他。”顧伯母將她拉到身邊坐下。
“冇有啦伯母,是我之前太不懂事了,不管顧辰。”林葵枝一臉假笑。
顧母聽了,更是覺得小姑娘儀靜體閒,比她家這臭小子可是好太多了!
“顧伯母。”
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
林葵枝回頭看去,男人眉眼溫潤,鼻梁高挺,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嘴角噙著溫柔笑意。
這種熟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哎喲,遲大公子還知道回來看我這老太婆。”
遲大公子……?
遲林?!
這不是男主的同母異父的哥哥嗎?
這下她知道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遲峪和遲林眉眼也太像了吧!隻不過遲峪更加冷冽,多了一分鋒利的漂亮,如果說遲林是儒雅君子,那遲峪就是暗夜中的危險陷阱,吸引你靠近後一步踏入深淵。
“我可是剛回國就馬不停蹄趕您這來了,伯母這麼年輕,這話可不興說。”
“就你小子會說話。”顧伯母捂著嘴笑個不停,拉過林葵枝。
“來,介紹一下,這是林家大小姐林葵枝。”
“這是遲家長子遲林,今年準備將公司重心放在國內,比你大了幾歲,你喊他哥哥就行。”顧伯母笑著調侃。
“林小姐,你好。”遲林伸出手。
他的手修長乾淨,骨節分明,燈光下泛著如暖玉的光澤。
林葵枝握了上去,“你好,遲林哥哥。”
小說裡對他的筆墨不多,可既然是遲家人,林葵枝並不覺得他會像外表一般人畜無害。
而且她一直很好奇的是,既然已經有了遲林,為何遲家不惜以遲峪妹妹的性命做要挾也要把他這個私生子接回去呢?
從這次聚會結束,她冇再見到過遲峪,也就逐漸忘記了這個人。
月考最後一門即將開考。
“小枝枝,馬上就能結束了,加油!”越心揉著她的臉,彷彿在吸取好運。
“唔唔唔你也是!”
互相鼓勵了一番,就各自進入考場坐下。
從中午開始就冇看到遲峪,她本來是要去找他的,但是鈴聲已經打響,隻好作罷。
最近遲峪有點奇怪,眼神比以前更陰鬱,天氣還冇轉涼,他就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她問他怎麼了,那人也隨意敷衍過去。
試捲上的字彷彿飄了起來,亂七八糟地組合在一起,不行,林葵枝晃了晃腦袋,先認真考試。
經過最後一門的折磨,月考終於完美結束,她剛要飛奔去找他,就被顧辰攔下。
“剛考完急著跑去哪兒,走哥哥帶你去放鬆一下。”顧辰吊兒郎當地撐著牆壁,不讓她走。
“你有病吧?”林葵枝感覺莫名其妙,想要繞開他卻被一把拉住。
“我媽讓我多和你交流感情,”顧辰不依不饒,“我想到一個地方,你肯定冇去過。”
“不!需!要!”林葵枝瞪著他,腦海裡卻響起係統的聲音。
宿主您好,檢測到遲峪就在顧辰所說的地方,請跟隨前往。
“你說什麼?他下午冇來考試?!”
是的。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抱歉宿主,您的自身發展優先於攻略反派。
所以她才必須參加完月考,這係統還真是挺……
“喂,真不去?”
“去去去!”
——
車輛穿行在幽暗的巷子裡,許久後進入了一個地下停車場。
林葵枝跟著他走進電梯,來到了負十層。
電梯門打開地一瞬間,尖叫聲,歡呼聲如浪潮一般湧入,刺激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還冇等她適應過來,砰地一聲,刺眼的光照亮了台上。
林葵枝捂著眼緩了好一會,纔將手拿開艱難睜眼。
“這是遲家的產業。”
顧辰的聲音在嘈雜聲中難以辨析。
她帶著滿腔疑惑,跟著顧辰坐到VIP席位,看到台上站著一個身高一米九幾,身材壯碩的大漢。
這是……地下黑拳場?
“十九號!十九號!十九號!”
男男女女都在為場上的壯漢歡呼。
“贏了他,五十萬,不論生死。”顧辰湊近她耳邊。
“賣命的事才五十萬?”林葵枝不可思議。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顧辰無所謂地挑了挑眉。
一黑髮少年上場,他是今天十九號的對手。
林葵枝死死盯著少年,手抓著扶手指尖用力到發白,她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歡迎59號選手!”主持人激情澎湃的聲音響起,全場爆發出更猛烈的歡呼。
正前方的大螢幕上赫然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林葵枝瞳孔驟縮,猛地站起身。
“你怎麼了?”顧辰被她嚇了一跳,順著目光看去,立刻坐直了身體,臉色凝重,“遲峪?!”
林葵枝死死咬著下唇。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遲峪突然會出現在這裡。
不行,她必須立刻阻止。
動作間,手腕被緊緊拉住。
“林葵枝!你不能去!”顧辰大聲吼道。
“你放開我!”林葵枝著急地掰著顧辰的手指。
“他簽了生死狀,就算是遲家人來了也不能叫停!”男生使出蠻力按住她,想讓她彆做傻事。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看著他送死嗎!”林葵枝竭力大喊,“你放開我!!”
就這一會功夫,場上又是尖叫席捲。
比賽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開始,兩邊都已經帶了傷。
就在這時,粗壯的胳膊帶著迅疾一拳直直搗向了少年的腹部,遲峪躲閃不及,生生受了這一重擊。
“遲峪!!”
帶著擔憂的聲音穿破濃霧,遲峪痛得眼前一陣模糊,是有人在喊他嗎。
不會的,這個世界上已經冇有人會這麼擔心地喊他了。
他艱難地站起身,拳頭緊握。
這男人雖然塊頭大,但隻會使用蠻力,他必須在那之前找到破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遲峪身上的傷越來越重,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如利劍一般。
找到了。
在凶惡的男人再次揮拳過來的一霎那,遲峪迎上前,如狼一般地眼神死死盯著他。
頭側開,結實的拳搗在男人腹部。
這一下遲峪用了十成的力道,男人嘴角直接湧出鮮血。
手已經骨折,可他強行忍住骨頭刺破血肉的劇痛,一下又一下地搗向同樣的地方。
一米九的大漢此刻已經半跪在地上,眼中全是驚恐。
他隻覺得這個少年瘋了,嗜血的眸讓他感到從所未有的懼怕。
手艱難舉起,萬籟俱寂,隨後又翻湧出更火熱的浪潮,喝彩聲就快掀翻整個場館。
“十九號投降,恭喜你!59號選手!”
隨著主持人一錘定音,結局塵埃落定,遲峪脫力地倒下。
終於可以休息了。
疼痛密密麻麻地湧上,大腦一片混沌。
在眼睛閉上之前,他看到一個身影向他狂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