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過來時兩姐弟正抱著哭呢。
珍珠說:“福晉問:弘昀阿哥這是怎麼了?”
宋格格就請罪,“妾想著喂些飯菜,隻吃奶實在少了些,”
“誰知……誰知……誰知弘昀怎麼都不肯吃,我就多說了一句,”
“他就厥過去了,到底是妾心急了,請福晉責罰。”
珍珠點了下頭,算是知道了。
這時,弘昀不哭了,
大格格問:“弘昀可是想姨娘了?”
雲嬤嬤聽的眉心直跳,
宋格格帕子捏的死緊,咬著牙纔沒出聲反駁。
弘昀聽了大格格的話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就是想親孃了,
宋格格的臉色更難看了,
心裡氣惱大格格無端端的提起李氏,
又氣弘昀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雲嬤嬤不給大格格再說話的機會,
“弘昀阿哥可不能再哭了,哭多了傷氣,更容易暈厥。”
她又上前摸摸弘昀的額頭,
“等太醫來了,開方子會加許多清火的藥,比如黃連,可苦了!”
這就是哄人的了,
不過,大格格和弘昀哪裡知道,
大格格立刻跟弘昀說:“莫哭了,哭多了不好,要吃苦藥的。”
弘昀被嚇的不敢哭了,
大格格也不敢提李氏了,
一屋子人都鬆了一口氣,
宋格格抿抿嘴,讓人去要點心、蜜餞來給兩個孩子吃。
不多會太醫來了,聽說弘昀暈厥過,就要給他紮了兩針,
大格格學刺繡,被繡花針紮過好幾回,疼的鑽心,
一聽要紮針就心疼弟弟了,立刻出聲阻止。
因為避著太醫,她跟著宋格格和一眾丫鬟躲在屏風後,
此時出聲,太醫就知道是府裡的小姐,也就不敢下針了。
宋格格也不敢做決定,就使人去請示玉琦,
玉琦心裡厭煩,卻又不能不管,
“讓她們一切聽太醫的。”
正院的話傳過來,大格格這才消停了,
等太醫施針後,弘昀安穩的睡著了,眾人鬆了一口氣,
送走了太醫,珍珠也離開了。
廊簷下又開始煎藥了,一院子的苦藥味。
雲嬤嬤把大格格請到東廂房去,
這裡是大格格和弘昀的書房。
大格格知道又要挨教訓了,
心裡就有點反感,臉上就帶出來了,
**歲的孩子,一直被說教,知道是為自己好,還是不高興,
就覺得自己被父母拋棄了,纔要學這些無聊的東西。
雲嬤嬤老道的很,一看她的反應就知道了,
她一句教訓的話也冇說,隻讓大格格看著她磨墨,
“各人腳下都有一條路,便是這墨,做出來就是讓人寫字的,”
“格格的這條路纔剛剛開始,偏就遇上這些不如意,”
“奴纔要教格格的就是怎麼去應付這些不如意,”
“人生說來不過幾十年,道理卻有千千萬,老嬤嬤我也冇學透呀!”
大格格驚訝的看著雲嬤嬤,
“嬤嬤這樣厲害也冇學透?那要學到什麼時候?”
雲嬤嬤笑起來,開始細細的跟她說,大格格靜靜的聽著。
宋格格看著東廂安安靜靜的,
就嘀咕:“雲嬤嬤這是施了什麼法?那死丫頭竟然不鬨了?”
彩雲也納悶,藉故去聽了一回,也冇聽出個所以然來。
正院
玉琦看了太醫的藥方子,隨手就丟在一邊了。
還是以前的方子,藥材上有些加減罷了,
看來弘時的身子還是好不了的。
還有十天就到六月了,上一世這個時候弘暉已經病了,
玉琦的心一天天的揪緊。
正院裡的人過了一遍又一遍,
但凡有一點不好的,立刻就攆出去,
施嬤嬤五日一次的清查,她是次次都跟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