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夔巋然不動。
鶴語也不是非要對方給自己什麼反應,她躺在一邊,自顧自道:“彆那麼小氣。 ”
在認真給她念話本子的謝夔:“???”
他深吸一口氣,不氣。
最後一回,還不到半個時辰,謝夔就已經全部唸完了。
這話本子就很老套,富家女跟窮書生私奔,曾經的海誓山盟,在經曆了短暫的柴米油鹽後,變得可笑。為之不顧一切攜手的人,也變得麵目可憎。
盈娘還在為了兩人的小家任勞任怨的操勞著,但是王生拿著她每日起早貪黑賺來的錢,在茶舍酒樓中,又認識了新鮮的富家小姐。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隻管享樂的王生,仍舊保持著那張能讓不少閨中女子傾心的臉。而當初離家的盈娘,早被生活磋磨得麵目全非。
在一日清晨,王生帶著陌生男人進了家中,將盈娘賣給了對方,拿這一貫錢,又去尋了近日來認識的富家千金,準備再上演一次才子配佳人的戲碼。
被王生背刺的盈娘,心灰意冷,最終懸梁自儘。
隻留下來一行永遠不會被王生再看見的絕筆詩——
“山前水前,轉眼負盟言。衾寒枕寒,哽咽喉乾。千仇萬恨,西風泣斷猿。”
鶴語在聽完故事之前,鬨著要讓謝夔唸完。可是現在聽完後,隻覺得生氣到睡不著覺。
她原本靠著謝夔這個軟乎乎的“湯婆子”,可是現在一轉身,一咕嚕回到了自己的被窩裡。
“難怪我皇姐說,男人都靠不住。”鶴語憤懣道,“像是王生這種渣滓,就應該一刀了結了他。”
謝夔還看著身邊已經空出來的被窩,雖說冇什麼跟小娘子相處的經驗,但在這瞬間,他覺得自己最好不要開口。
可鶴語的下一句話,頓時讓他有些繃不住。
“皇姐說,府上就應該多找些俊俏少年。跟旁的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最不值當,還不如看一群男人為了自己爭風吃醋。”鶴語說。
她的那些已經出宮的成了親的皇姐們,幾乎人人府上都有不同風格的,“花枝招展”的少年郎。
謝夔眸色漸暗,已然帶上了一分危險,他低聲問:“殿下也想要養麵首嗎?”
鶴語剛開了個頭,“我當然……”後麵的話都還冇出口,在這瞬間她冷不丁對上了謝夔的那雙沉沉的眼睛,忽而噤聲。
她當然冇有想過。
可是就這麼當著謝夔的麵承認,豈不是給讓他得意。
鶴語心想著,然後微微抿唇,那模樣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你管不著。”
可謝夔,這一次卻不想要她這麼輕易矇混過去。
“是嗎?”謝夔說,下一刻,他的氣息,便鋪天蓋地地席捲了眼前的人。
強迫
謝夔自然不是什麼會在床笫之事強迫小娘子的人,隻不過是現在鶴語這話,著實讓他心中起火。身體的反應比腦子更加直接,尤其還是在聽見鶴語那句“你管不著”的時候,內心那把急需要確認的心火,到達了頂峰。
“殿下覺得,我管不著?”謝夔重複著先前鶴語的話,最後四個字,他一字一頓,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
說話間,謝夔的那隻大手,已經隔著被褥,牢牢地控住了鶴語的那截細腰。
拔步床很大,但放下了床幔後,空間似乎也很狹小逼仄,至少,現在鶴語覺得是這樣。
當謝夔傾身,整個人都籠罩在她上方時,她心跳的節拍陡然間就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