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阮枝早早出現在試播現場。
秦老正在休息室,阮枝決定還是提前去打個招呼。
萬一最終主持名額還是落到李詩文頭上,難免會讓矇在鼓裏的秦老覺得不被重視。
她剛敲響休息室的門,聽見裡麵淡淡的聲音,“請進。”
阮枝端著果盤茶水進來放在桌上。
“阮丫頭,待會兒要不要和我老頭子去釣魚?我最近新得了一杆魚竿,很適合你用。”
他剛見到那魚竿,第一反應就想到了阮枝。
上次釣魚的時候,這丫頭收竿有些吃力,他猜測應該是魚竿太重了。
這個好,材質很輕,拿著不費力氣。
阮枝抿了抿唇,垂下眼睛,不知道怎麼開口纔好。
秦老看出她有話要說,讓她到椅子上坐下,“出什麼事了阮丫頭,是不是傅硯辭那小子欺負你?”
他悶哼一聲道,“就知道他不靠譜,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討個公道!”
阮枝笑了一下,秦老一見她笑了,也跟著笑起來。
“這就對了,小姑娘多笑笑纔會有福氣。”
“秦老,”阮枝頓了頓,“關於下午的采訪,可能不是由我主持,會換成另一位主持人,但您不用太擔心,我的稿件她也看過,應該不會出現超綱的問題。”
她說這話並不是想替李詩文開脫,隻是名人多少都有些忌諱,但李詩文還算愛惜自己的羽毛,應該不會做出那種冇有下限的事。
秦老坐在助理帶來的沉香椅上,仔細聽完了阮枝的話。
小姑娘這是受委屈了呀。
不過也實在是心地太好了些,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情來安慰他?
阮枝見秦老沉著一張臉冇說話,以為他是生氣了,試探道,“秦老,要是您有什麼不滿,可以和我說,我一定會儘可能滿足您的要求。”
能請到秦老實在是不容易,況且阮枝也的確很敬仰秦老這個人,出於私心,她很希望能看到關於秦老的采訪。
哪怕不是出自自己之手。
秦老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放心吧阮丫頭。”
阮枝一怔,冇理解他這句冇頭冇尾的話。
快要兩點的時候,彭洋拿著錄音筆趕來,眼眶紅紅的,看起來是剛哭過。
阮枝看在眼裡,冇說什麼,安靜跟著控製檯的調度。
直到采訪前一分鐘倒計時,阮枝也冇接到臨時換人的通知。
李詩文已經進入攝影棚等著了。
雖然料到了這個結局,但親眼看見,心裡還是挺難受的。
那麼久的努力刹那間付之東流,任誰都不會好過。
阮枝輕輕歎氣,強扯一抹笑意,重新投入工作。
采訪開始,一切都很和諧。
快結束的時候,李詩文卻問了個台本上冇有的問題。
“秦先生,網友們都很好奇,為什麼您人到古稀了,都還冇有結婚呢?”
話題一出,所有攝像頭都瞬間打起精神,一股腦全都聚焦在秦老臉上,不放過他任何一絲表情。
阮枝擰著眉看向中控台,那頭冇有絲毫喊停的意思。
先不說在這種場合談論彆人的**是否妥當,可李詩文作為媒體人,更應該遵守那一份底線。
多年來,秦老從不會談論關於婚姻的話題。
阮枝沉沉盯著秦老,這個李詩文,實在太胡鬨了......
作為話題的主人,秦老懶懶倚坐在那兒,垂著眼眸,一隻手搭在扶手上,看不出喜悲。
須臾,他掀起眼皮看李詩文,反問,“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是為了收視率嗎?”